快要变成雪人一般的村长连忙指示村民们把自家的狗看好,同时大声提醒远道而来的贵客们,小心村子里的狗。
“去去,回去!滚蛋!”
“孩他娘,把狗拴回去,可不敢放出来。”
村民们赶紧连踢带踹,将自家的狗子全部撵回屋。
忠心耿耿的守山犬们即使被关在门内,依然冲着门缝叫个不停。
“哎呀妈呀,好冷!好冷!”
穿上了羽绒衣的眼科医生魏严打着哆嗦,从终于停稳的考斯特公务车上走了下来。
车门一开,寒风凶猛的灌进来,车厢内的气温骤降至少10摄氏度,几乎所有人都冻得瑟瑟发抖,心里生出欲转身回到车上,再将车门关严实的冲动。
“我们冷,乡亲们更冷,同志们,要坚持住。”
身上穿了一件厚实军大衣,还戴了一顶军棉帽的孙书辉中气十足的吆喝起来。
“我去?哪儿来的军大衣,还有雷feng帽?怎么你们都有?”
魏严医生的眼睛当即就直了。
孙医生这一身穿得就跟大狗熊一样,哪里还会怕那点儿寒风,再看从奔驰房车里下来的人,个个都是军大衣,雷feng帽,捂得严严实实。
“呵呵,这鞋还不错啊!”
跟着一块儿下来的骨科医生许晓撑着雨伞,不断抬脚显摆着自己的大棉鞋。
这不是李白提供的,而是在百口乡的时候,恰好看到一间杂货铺里有卖,见着价格便宜,就给自己弄了一双,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手工缝制的大棉鞋尽管并不算轻便,但是厚实保暖,还跟脚,粘了橡胶底,踩在雪地里还不打滑。
“车上有棉大衣,还有帽子,想要的自己去拿,棉鞋是许医生自己的,没鞋子啊!”
李白指了指奔驰房车上,提醒从考斯特公务车上下来的人。
车里的灯光依旧还亮着,是专门给他们留的。
“早说嘛!”
快要冻僵了的魏医生当即冲进了房车,没一会儿功夫提着一件军大衣往外面惊喜地喊道:“卫医生,朱干事,都过来领军大衣,人人有份!”
这可真是救了老命喽!
此时此刻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七八度,对于从江南来的医生们来说,不啻于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没一会儿功夫,所有人都“全副武装”起来,厚实的军大衣包裹住身体,手可以缩进袖子里,呼啸的寒风和不住落下的雪花都被挡在了外面,被村长领进了自己家。
“啊啾!”
冷气吸进鼻腔,有些痒痒的,李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从院子角落里扑出来的看家狗正要吠上几声,宣示自己的存在感,却被这个喷嚏声吓得打了个寒颤,带着一声呜咽,夹起尾巴逃回墙角的草堆里,瑟瑟发抖。
“有狗!”
“差点儿咬到。”
医生们连根毛都没有被碰到,却依旧吓得不轻。
都说山里的狗凶,那是能跟狼单挑的,要是被咬上一口,恐怕就只能连夜下山去打狂犬疫苗了。
“去去!不许吼!”
狗主人,村长却姗姗来迟,只看到自家的狗在草堆里怂成一团,哪里还有什么守山犬的威风。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吓成这样,他摇了摇头,很快将精力放到招待医疗队上面。
村长家里的火塘烧的是木炭,没有那么大的烟,勉强维持住房间里的温度,不过外面凛冽的寒风依旧能够钻透石墙的缝隙,在屋子里形成一道让人汗毛直竖的气旋,骤然吹到脸上,就像刀子刮过一样。
云岭村的房屋大多和村长家一般无二,用少量水泥和沙子粘结形状不规则的大小石块,偷工减料的墙体勉强维持住不倒塌,却还是难免藏着许多缝隙,保温性能自然大打折扣。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条件简陋,大家先坐,喝口汤,暖暖身子。”
村长老葛带着歉意的笑容,热情的招呼着这些客人们。
地上很脏,连水泥地都没有,裸露着坑坑洼洼的泥地,尽管有清扫过的痕迹,还是残留着不少草屑和沙石粒。
几块长条木板压在大石头上,坐上去有些摇摇晃晃,木板的面倒是挺新的,摸上去虽然有些粗糙,却没有扎手的木刺,虽然条件简陋,却还是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