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罗黎看着躺在床上的妹妹，伸出手指。
“呜~~~”罗小雨的嘴巴含糊不清，吐着泡泡。
是高烧，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对，有可能她之前就一直在瞒……
有点不妙。
眼睛是闭着的，意识看来也不太清醒。
罗黎重新把被子重新给她捂上，坐在床边，双手搭着下巴思索。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罗黎看着门外回道：“她没穿衣服。”
“我知道，她跟我说过喜欢裸睡，所以我从不擅自打扰。”罗父在门的那头回应道，语气有点焦急：“都过了二十分钟没起床了……她是不是生病了？”
“嗯，高烧，病因未知。”
“家里还有几包阿莫西林。”
“这个没用。”罗黎回应，视线重新回到少女的脑袋上，眼神有点飘忽。
她今天还没来得及绑双马尾，黑色发丝在白洁的床单上任意铺散开来，脸色也烫地绯红，挺好看。
是个美人，可不能出意外。
“唔……这。”罗黎有点不知所措。
穷人家，生病，哪怕是一场小小的感冒，也足够致命……
没有钱看病，联系不到人脉，医院也挂不了号……说要死了，就真死了。
“咚咚咚。”罗父在门外敲门：“她还吃早饭，还有米粥，你也吃点吧。”
我家到底要吃多少米粥……罗黎现在没心情在乎这个，起身开门，接过米粥，一同塞在手上的还有那两盒过期的阿莫西林。
“这个……”罗父又拿出一包药：“有没有用？”
“这个是避孕药。”罗黎接过药在手中看了两眼封面，揣进兜里：“爸，你不识字吗？”
“只能认识字典上的一半，还都是你妈教我的。”罗父探着脑袋往屋内望去，神情担忧：“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妙。”罗黎侧身站在一旁，给他老人家让开了路：“你想看看自己女儿就去吧，只要不掀被子就行。”
“不行的，这是约定。”
“你是父亲。”罗黎又说。
“我帮你看着保险公司的来了没有……他们刚刚联系过我……说今天要商谈拨款的事，有了钱……”罗父眼眸晃荡。
“等他们发钱，你女儿就早凉了。”罗黎说。
“是啊，但是……”
罗父后退一步挠着头：“再说了，虽然你是个没考上高中的废物，但怎么说也比我这个没读过书的废物强多了，我上去看看，也没用。”
“是这个道理。”罗黎走出了房间，再进杂物间，到箱子里翻找。
取来两块还算干净毛巾，打湿，进入妹妹闺房，盖在罗小雨的额头上。
“咕噜咕噜……”她嘴里还在吐着泡泡。
罗黎看着她还是绯红的脸蛋，想了想，突然道歉道：“对不起了。”
罗黎起身，掀开被子，给她翻了个身。
找东西。
这里没有，他又合上被子，把目标重新放在房间其他地方。
在用简易木架搭起的书桌翻找一番，推开成堆的学习资料后，罗黎收获了一台岁数贼大的压力牌触屏手机。
电池没有鼓包，看来这玩意就是罗小雨常用的联系工具。
在自己身上粉色毛衣上不断摸索，找到了两张名片，上面的电话号码触及人心。
一张，是监考老师，十六中的高三年纪副主任，身穿职业制服的成熟美丽女性。
另一张，是四月雪，十中有名的学习天才，不过最吸引罗黎是她那逆天的颜值，每次想到这里，罗黎都会脸色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