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晚宴最终因为世子殿下炸毛草草收场。
紫阳道人看的唏嘘不已,走的时候还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嘴里咕咕哝哝念叨着:“还好贫道守身如玉,未有一儿半女!”
袁朗黑了一下脸,这牛鼻子老道也有不要脸的时候。
“王爷之前说的可是齐王?”
等众人先后离开之后袁朗端起酒杯看着木王爷轻声问道。
木王爷喝了口酒,目光中有些迷离之色,像是喝醉又像是想起了往事。
袁朗也不打扰,看了一眼席面上,软玉鸟还有好几只,他全部拿到自己面前。这些人真是糟践天物,软玉鸟才是真的好东西,油而不腻,肉质鲜美,入口即化。
“我是个粗人!”
木王爷开口说道:“我能打下天下,能打下木王府,能做成木王爷。按理说,最该感谢的还应该是齐国夫!”
袁朗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看了一眼木王爷,见他还没回过神,便细心听了起来。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可能是压抑了多年。
木王爷自顾说道:“三十年前,我不过及冠之年,当初年少气盛,带着一帮兄弟做起了响马。后来拦下了齐王府的一批饷银,不多,三十万两!”
木王爷咧了咧嘴,袁朗脸色古怪的盯着手里的软玉鸟,怎么也下不去嘴。
三十万两饷银,即便是后世王朝,历史上也没听说过这么牛逼的响马贼。瓦岗一百零八人的单雄信当初也不过是动了朝廷几万两银子便被通缉的无处可逃,差点被燕州王带着燕云十八骑干死。
想到燕云十八骑,袁朗骂了一声都是败家子。
“当时庞冉震怒之下派出了齐王府的鹰眼彻查此事,而我们只是一批无权无势,也没有靠山的响马。最后逃亡了不到两个月,期间从齐王府境内的衮州流窜到君王府的汉州,在汉州三十里的破庙被齐王府的鹰眼追上。后来兄弟们投的投,死的死,我被人用铁纤穿透锁骨吊在马背上送进了齐王府的水云宫。说起来,齐国夫可能也好奇,在齐国夫境内竟然有人敢动军中的饷银,还是三十万两。送进去的第二天,齐国夫就去了,带着的还有一名女子。”
“按照齐王府的铁律,我是要被剥皮抽筋的,水云宫号称四府最为残酷的行房,庞冉一生钻研了无数种让人生死不能的刑罚,足够让我在水云宫安然的度过余生了。可齐国夫这人惜才,见到我之后就问我愿不愿意归顺他,做他手下的兵!”
“嘿嘿,老子就是个粗人,能活着谁他娘的愿意死。后来伤势养好了,我就做了齐王府的守卫,粗人归粗人,却也不能笨的要死。不然也不能截下三十万饷银还能跑那么远,齐王府的那名女子很漂亮,能歌善舞,不过据说齐王有意封她做齐王妃,她不愿意罢了。而齐王又自诩正人君子,二人就那么相敬如宾的处着,也不知道我这词儿用的对不。反正就是肉放跟前吃不进嘴里,齐国夫想了很多办法。后来吕王府出了事,吕王不得人心,有人造反。而我又每天除了喝花酒就是赌钱,把齐王府守军弄得乌烟瘴气。”
“后来齐王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说是要把吕王府送给松雨荷。文人吗,也就能做出这些事情博美人一笑了。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想要出人头地,一个是靠机会,一个是靠争取,还有就是不怕死。后来我找齐王要了五万的人马和粮草,起兵讨伐吕王。”
“仅仅一年的时间,我就打下了通州的通水城和曲幽城。手里面的人马更是从最开始的五万,变成了二十五万,其中二十万有吕王府败军归降的,也有不堪吕王府烂政压榨的百姓。”
“那天,齐国夫带着心仪的女子,站在龙虎城城头,我则是带着收编过来的二十五万人在城下仰望着。那天我鼓起勇气吼了一句‘老子要是能打下来吕王府,你要不要考虑嫁给老子’!”
噗!
袁朗嘴里的酒兀自喷了出来,他总算知道当初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从木王爷口中说出来,这件事怎么就那么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