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师,你今天前来,可是有……”
伊义犹豫了一下,知道自己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毕竟关系到他徒弟伊墨。
苏夏微微一笑:“有一定把握了。”
“真的?”伊义大喜。
“伊先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种药剂吗?”苏夏问他。
“苏大师,那种药剂的材料,不是得去南边……”
伊义怔了一下,他记得苏夏说过,炼制那种药剂,需要一种在南方海边才能弄到的珍贵材料,是某种海鱼的腺体。
在此之前,只有面具怪客去了南方,为他们寻觅这种腺体。
可现在,面具怪客生死不知,行踪成谜,外界传言他已经重伤,躲在某个地方养伤,根本不可能回南方来。
甚至,他可能已经死在了海里。
“那种材料已经找到了,伊先生明白了吧?”苏夏看了眼一眼,面带微笑地说。
“这么说……”
伊义浑身一震,他当然不蠢,只是听苏夏这么一说,立即就懂了。
药剂已经炼制好,这自然表明——面具怪客已经把材料送回来了!
外界的一切传言都不攻自破!
任谁都想不到,那个戴着金属面具的怪人,竟然真的可以杀出机械族的包围圈,一路转战千里,成功回到南方来!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必定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苏大师,那位现在……”
“不可说,伊先生心里知道即可。”苏夏神秘一笑,微微摇头。
“我明白!”
伊义知道,他终究是实力太低了点,如果知道得太多,很容易对面具怪客造成不利。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走到了地下负一楼的最深处,一个隐蔽电梯口。
这样的电梯口,在负一楼,至少有三十多个,有的只能抵达下一层,有的则可以通往最深处的那一层。
“叮——!”
电梯门打开。
伊义邀请苏夏进入,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中。
很快,电梯在负二楼停下,出现在苏夏眼前的,是一条铺着暗红色地毯的长长走廊,走廊上灯光阴暗,两侧挂着一些不同时代的名贵画作。
“苏大师,阿墨的一些朋友,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你需要有一定的准备。”
伊义忽然开口,眉头不展,说起了另一件事。
“其中有一部分人,对你的态度尤其不好。”
“哦?为什么?”苏夏笑着问道。
“苏大师现在的名声不太好,你应该知道的。”伊义斟酌着用词,缓慢地说。
“我知道。”苏夏点头。
“阿墨的那些朋友,几乎每一个都被老爹大师救治过,因此他们对您心怀不满,始终以敌对的眼光看待苏大师。”
最近这段时间,电视上每次出现苏夏的相关报道时,北风故事会的成员们就会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冲到电视里,把苏夏拖出来大卸八块。
他们经常商量,等局势不那么紧张了,就找个机会做掉苏夏,让苏夏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座城市的黑暗中。
即使真的杀不死他,也要把他囚禁起来,让他明白卖师求荣的代价。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们都觉得,是苏大师你把那位骗到南方去的。”伊义说了说前因后果,“那段时间,南方的局势本就相当紧张,传出了那位现身的消息,而你又以收集材料为由,让那位孤身赴险,导致那位陷入机械族的包围圈之中……”
“嗯,这样看起来,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苏夏神色轻松,笑着说道。
围绕在这个身份上的恶名,倒是越来越多了。
但虱子多了不痒,苏夏根本不在乎这些,再来一些都无所谓。
“苏大师,等会如果阿墨的朋友们语气不善,还请你多担待一下,我会全程保护你的安全。”
伊义很担心,他担心北风故事会那群莽撞的家伙分不清轻重,导致苏夏生气离开。
“放心,这种事我经历得多了。”苏夏能想象到那副场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说话间,两人在阴暗的地下走廊里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单间的门口。
这里,正是北风故事会的成员们这段时间生活的地方。
伊义站在门口,下意识挡住了苏夏的半个身位,随后敲了敲门。
“咚咚咚……”
伊义沉声说道:“把门打开,今天有事!”
没多久,门内传来嘎吱一声轻响,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伊老大,有什么事?总部来的那些人又想做什么吗?”缝隙逐渐变大,袁骅出现在门后。
他刚说完,忽然眼睛一转,看到了伊义身后的苏夏。
“是你?”
袁骅的眼睛顿时就竖起来了,眼底有怒火升腾,怒喝道:“你!你这个该死的药剂师,你竟然敢来这里?”
说罢,他浑身能量暴动,一股属于三级生物的压迫感散发了出来。
他这一声吼,立即吸引了房间里其余人的注意力。
众人纷纷看向门口,在看到苏夏这张脸之后,一个个的情绪都变得不稳定了起来,都对苏夏怒目而视。
“可恶!是他!那个出卖的老爹大师的混账!”
“要是老爹大师还在,肯定有办法治愈阿墨她们!”
“我们还没去找他,他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一道道无形的杀意交织而来,像是一张大网,瞬间就笼罩了苏夏全身。
北风故事会的众人,毕竟都是灵能生物,而且全都经历过生死厮杀,每个人都带着独特的杀气。
被他们的杀意笼罩,普通人可能会承受不住压力,被吓得当场瘫倒。
伊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微变,立即上前一步,猛地往地上一踏!
“砰!”
他当即释放出自己的灵能波动,与房间里其余人的散乱力量对冲。
“你们干什么?!”伊义冷喝一声,声音宛若怒雷,在房门口炸响。
“伊老大,你为什么要把这人带过来?”袁骅梗着脖子,质问道。
“我带苏大师来救阿墨和沈钰!”
“就凭他?”
“难道凭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