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夕却摇头:“还有很多,你先吃。”
胥朝起眼露狐疑,却还是被温朝夕强塞糕点。
在胥朝起没看到的角落,温朝夕将包着小鱼糕的油纸扔掉了。
进了拍卖会,他们坐在最普通的席上。
胥朝起盯着那块玄铁,跃跃欲试。玄铁起拍价十块极品灵石,每次加价一块。
这无疑是个天价,但玄铁却是为师兄锻造本命剑的至宝,他和师兄攒了大半年才攒了三十块极品灵石用来拍卖。
吆喝声不断,过了整整半日,终于轮到了那块玄铁。
“十块极品灵石!”
“十一块!”
“十二!”
“十四!”
胥朝起也跟着喊,直到最后,拍卖价到了三十块终于没人喊了。
胥朝起激动地心都快要跳出来,可就在这时,一公子哥嬉笑道:“三十一块!”
胥朝起笑容凝固了。
只见公子哥将拍来的玄铁随手扔给了侍从:“原来是这玩意儿,没意思。”
胥朝起看了玄铁好久,直到侍从出了门,他才缓过神来。
他和师兄出了拍卖会,师兄捏了捏他的脸,哄道:“既然钱花不出去了,我们就买上几条鱼回去红烧着吃。”
胥朝起眼神恹恹,师兄却带着他买了三条最大的鱼。
胥朝起扯着师兄的袖子,温朝夕转过头来:“嗯?”
胥朝起指着那条胖头鱼,声若蚊蝇道:“不要它,它刺多。”
温朝夕被逗笑了。
好不容易吃到一次鱼,胥朝起都不让师兄拿了,自己一人将三条大鱼拎回家。
灶房里香味弥漫,温朝夕将鱼一条清蒸、一条红烧、一条爆炒。
胥朝起看着师兄做菜,整个人都差点爬进锅里了。
事后,胥朝起将三条鱼吃个精光,枕在师兄腿上,肚子都快被撑破了。
星辰闪烁,温朝夕帮胥朝起捋着发,轻轻道:“追杀的人也快来了。”
胥朝起瞳孔一缩,嘴唇苍白。
“那……我们今晚就逃?”
温朝夕揉着对方的眉心:“你先小睡会儿,等会儿师兄叫你。”
胥朝起“呜”了声,面露忧愁。
仇人是元婴修为,如今都快出窍了。可在他的宗门里,掌门也才元婴,若是他们不能解决此事,贸然回去,定会给宗门带来大难。
他眉心露出一抹苦涩,是师兄为了维护他不被那恶道糟蹋才得罪了对方。
胥朝起躺进师兄怀里,微弱道:“听说西边有个剑仙,如今是分神修为,我们去拜他为师学剑,说不定未来师父会护着我们。”
温朝夕“嗯”了声,很是温柔,“到时候看看。”
胥朝起埋在温朝夕怀里浅浅睡去,然而他们心里清楚,如今的剑修都将自己剑招捂得特别严实,西边的剑仙脾气又不好,更何况到时他们只是口头师徒,又不是真的入宗门,对方怎会轻而易举收他们为徒?
就连如今的仇人,也是他们一开始要拜师之人,对方也要用胥朝起做娈宠来换,才愿教他们剑招。
温朝夕的目光越发深沉。
夜晚漆黑寂寥,一元婴修士带侍从站在山上,他目光深沉望着下面简陋的屋舍,冷笑一声。
“竟还不跑,真是胆大!”
他手中长剑散发着森寒的光,正欲御剑飞到山下。
就在这时,一白底墨尾之人缓缓走来。
“你是何人!”修士大骇,对于这个凭空出现的人修士竟无法看透对方的修为。
莫非这人是出窍?!
修士瞳孔缩了缩,白底墨尾之人从他身旁走过。
见对方只是路过,修士松了口气。
然而对方却抬起广袖,宽大的手掌往他头上一按,黑色的火焰从他脚底燃起。
他的身体肉眼可见血肉模糊,灵魂被一瞬间切割成千万份。
明明只有一瞬,在修士的身上却被放满了亿倍,仿佛过了千百年,他的痛苦才受尽,黑焰将他燃为飞灰。
而那些侍从也一瞬间全部倒地,成了碎片随风飞舞,煞是好看。
白底墨尾道袍一滴血也未沾,它的主人取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将散发着灵气价值连城的手帕扔到地上。
他俯视着屋舍,深沉的双眸中泛起一丝涟漪。
温朝夕等了一夜都没仇人的影子,眼底泛起了疑惑。
胥朝起第二日醒来,见他们安然无恙颇为惊喜。
温朝夕望着对方憔悴的面色,便索性买了两斤小鱼糕。
胥
朝起既肉疼又向往,他将一斤小鱼糕塞进师兄手里,自己抱着一斤有些恍惚。
“师兄……”
温朝夕:“嗯?”
他准备再去挑两条鱼,晚上炖着吃。
胥朝起咬着小鱼干,眼弯如月光:“等我们今后发达了,就四斤四斤买,两斤吃,两斤扔!”
温朝夕柔和一笑:“好。”
胥朝起指着前面的鱼摊:“还有我们今后桌上要有四碟鱼,都是黄品以上的灵鱼!”
温朝夕颔首:“嗯,好。”
说罢,他将小鱼糕装进狭小的储物袋里,走到远处去挑鱼。
一旁是城中最贵的酒楼,酒楼最高处,窗户轻轻打开,白袖微动,指尖在窗台敲了敲。
白袖的主人双眸微敛,眼底柔和,唇边泛起一抹浅笑。
房内,小厮望着竹帘后的身影满头大汗,明明这位客人没有释放威压,他却头皮发麻,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令人惶恐的压迫感。
他抹去额头的汗,点头哈腰:“明白了,仙人,我这就去叫那位红衣小公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