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的青年琢磨了一下,茫然的眨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去KTV的钱,拿出来,给你下馆子?”
悲罗老和尚点头道:“阿弥陀佛,是的!”
车子里的青年换了个姿势,说道:“凭什么啊?你这话说的很没道理啊,我凭什么给你?”
悲罗老和尚笑了笑道:“色即是空,如果施主将有限生命用于色,不仅空泛生命,而且伤元劳体。
如果施主将色之资,用于资助他人,尤其是老衲这等普度天下之僧,则行善事,得善果,必有善报!”
车子里的青年被绕的有点晕,从兜里掏出二百块,说道:“怕了你了、怕了你了,拿去!”
悲罗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年轻和尚,摇摇头,说道:“我要七千八百三十六块,外加你的手机。”
青年一愣,随即大怒:“臭和尚,你特么疯了?再不走我报警了?”
悲罗也不恼,笑着说道:“施主可懂……***者,人可杀之?”
“我上哪……”
青年不耐烦的说着,忽然打住,看了眼不远处KTV,又上下打量悲罗,不由恍然大悟,连忙掏出钱包和手机,一并塞给悲罗,说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说着不等回答,发动车子,仓皇离开。
悲罗掂量掂量手里的钱和手机,走向年轻的和尚,苦着脸说道:“我说大师,这种行为不符佛家道理啊,有种巧取豪夺哄骗他人的意思,佛祖会怪罪的。”
菩提淡淡一笑道:“佛祖要怪罪也是怪罪你,与贫僧何干?”
悲罗愣了愣,嘴一撇,说道:“不带这样的!我悲罗虽说道行低微,对佛法理解的也不够透彻,但我是个实打实的佛门弟子,这些日子跟着大师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越说越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一通:“我一世英名都毁了,呜呜……我不活了。”
菩提轻轻摇头:“贫僧何时令你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悲罗抬起头:“前天,偷那老太太内裤,是你让我干的吧?大大前天,是你让我把那个小老妹推河里的吧?
还有上个月,松花县的那个王老板,他一个俗人找个小蜜咋了?你非让我把他老婆领去。
结果三个人一见面就打起来了,硬是把我的胡子薅掉一大把。
还有,四个月前,苦宁寺的惠德和尚多么德高望重的一个出家人,你非让我以他的名义,给水庵寺的静修尼姑送情书,撮合他们,现在可好?两位大师双双还俗,静修尼姑怀孕俩月了都,造孽啊——”
菩提笑道:“那么今天贫僧让你做了什么?”
悲罗和尚说道:“你让我下午六点整,在帝豪KTV门口拦住一辆法拉利,找车主要七千八百三十六加一部手机,你说人家……咦?”
说着话,数着钱,不由一愣,真是七千八百三十六元,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你是神仙吗?连人家身上多少钱都知道?”
菩提不答,指向KTV门口。
只见KTV里冲出一个青年,手里握着把西瓜刀,满脸杀气,骂骂咧咧:“这杂种没来吗?他娘的,我把他当兄弟,他玩我老婆,我非宰了他!”
悲罗看向菩提,惊道:“啊!那个车主如果进了KTV,这会儿已经死了?所以我们是在救他的命?”
菩提不回答,转身走向远处。
悲罗跟上去,说道:“我懂了,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难,也是一种修行!”
菩提还是不回答。
悲罗想了想,问道:“可是,那个车主和朋友的妻子有染,做了这种违背道德、道义的事,我们却帮了他,他出了点钱,这事就过去了?”
菩提摇摇头,说道:“一饮一报皆有定数,他现在钱和手机都没了,会遇到一件足矣改变他一生的事,那便是惩罚了!”
悲罗眼睛贼亮,说道:“原来你让我干的这么多事,都是有一定道理的,都是在修行!哎呀,大师真是高明啊!”
菩提笑了笑说道:“我的确是在修行,不知道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