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重新关上,周宇轻轻摇头,这个姑娘有点意思了,起码比那些没话找话,明着不说,暗地里打了无数肚皮官司的斯文君子有意思得多!
轻风吹过,慢慢吹散她留在房间中的幽香,但窗外又有幽香传来,这幽香是如此别致,极淡极淡,虽然缥缈无踪,但也是如此熟悉,他好象在哪里闻到过,对了,在那如梦如幻的嫣红丛林之中,他第一次见到洛素儿时就闻到过,后来在她身上反复闻到过多次,类似于女人高潮时发出的香味,洛素儿还在无生戒中旅游没有出来,这周围十里之内的估计全都是正人君子,斯文而又礼貌的正人君子,怎么有人敢于在他面前做,还直达高潮?
他笑了,脸上的笑容很神秘,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些,就是那个狐族第一美女,他的目标终于来了!
身影一动,周宇到了窗前,目光投向窗外,他微微一愣,这与他预想的不太一样,预想中这个姑娘会进入客栈住下,再偶然在他面前出现,然后回头羞涩地向他笑上一笑,逐步将他的心引向某件事情,但眼前的情况并不是这样,酒楼下面没有众人围着看美女的情况,甚至根本没有女人,湖对岸的凉亭之中,倒是有两个,隔着如此之遥远,视力差一点的人简直根本就看不清,他能闻到这股香气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这就叫勾引?勾引有这么远吗?她们真的如此瞧得起他?不但算准了他的视力,而且算准了他的嗅觉,如果没有闻到这股独特的香气,他视力再好,也未必会关注遥远的凉亭。
如果没有闻到这股香气,就算他看到了这两个姑娘,也不会认出她们就是目标,因为两个人的打扮与他隔窗相望时完全不同,没有狐族独有的粉红头发,而是金发,(话外音:原来染发的手艺可以有更长的历史渊源)衣服是薄薄的白色轻纱,在随着湖风翩翩起舞,她如此打扮不意外,狐族身份会给好色之徒敲响警钟,就用金发巧妙掩盖。
但那个玛尔尼的打扮出乎他意料之外,换的也是一件红色轻纱,颜色极鲜艳夺目,脸上也好好收拾了一番,用了些脂粉,的确女人味浓了许多,也比第一次见到的男人婆顺眼得多!
两个美女一起上,什么意思?担心一个狐族美女不足以让他精尽?另外加上一个后备力量作为双保险?
初一看,两位美女各有各的美法,甚至玛尔尼更吸引人的眼球,但细细一看,周宇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们有反差,而且反差比较强烈,玛尔尼精心打扮,努力将自己改扮成天下第一美女,但身边的狐族小姐却不着任何脂粉,天然去雕饰;玛尔尼衣服鲜艳,但狐族美女衣着素洁;玛尔尼在抢这位身负重任的小美人的风头吗?
不!这可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遇到一个急不可耐的色狼,或许第一个扑向的目标是玛尔尼,但在周宇看来,玛尔尼的打扮很愚蠢,他甚至可以得出一个俗的结论!他还可以打一个赌:如果她好好地洗把脸,绝对比现在好看得多,这脂粉固然将她的唇红齿白等等漂亮元素升了一级,但掩盖了她真正打动人的东西:英气和高雅!
相反,这个狐族女子明显更懂男人,她什么都不着,偏偏将她的迷人风采展露无遗,周宇心中微微一动,莫非这个玛尔尼并非愚蠢,而是知道他风流的本性,而且洞察他的眼光,有意将自己打扮俗点,衬托身边狐族女子的高雅与动人?如果是,周宇得重新评价她,就算是美人计,用到极致也是大有学问的,简单的衬托之术就能将她的智慧展示,这是她的智慧吗?她有这么精明吗?
知道他好色的有不少人,他名扬天下的名声中,“好色”要占一个比较大的比重,仅次于他的身手与魔法排第三,但知道他是一个风雅之人的人还不太多,这个世界上风雅之人本就如凤毛麟角,不是风雅之人,做不出风雅之事,也不会有高雅的眼光,她们又凭什么知道自己一定喜欢清雅的类型,而不会喜欢浓郁的风格?
周宇隐藏在窗户的角落中,久久地欣赏亭中的美景,他不急,在他看来,这两名女子是他的目标,但他也知道,在这两名女子心中,他才是她们的猎物,彼此都当作猎物,这戏就比较好唱了,且看开幕式如何拉开,他不担心猎物跑掉,更不担心有人先行下手,打猎有乐趣,猎狐的乐趣更大,因为狐是有智慧的动物,与狐为敌,和与强敌对阵一样,彼此算计,乐趣自在其中,天下之人论实力无人能出周宇之右,但论算计则未必,周宇会珍惜这一次与智者的较量。
这两名女子也不急,她们好悠闲,一会儿看湖水泛起微波,一会儿又窃窃私语,偶尔还在彼此身上小打小闹一番,整个就是两个没有任何牵挂、出门游玩、万事全不挂怀的娇小姐,周宇叹服,他不服玛尔尼,玛尔尼能做到这一切很容易,因为她本就是计策的执行者,他服的是那个狐族女子,她原本是受害者,族人死了,她被逼做这样的事,心中肯定有无数的委屈,也有不甘,但她一样做得自然而然,如果她没有被迷失神智的话,她不可能改变心态,但心态与行动方式截然分开就让人佩服了,心意全都不露,这种演戏的水平如果用现代流行术语来说,叫“奥斯卡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