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是自己临时的家了,比宾馆舒服!但他需要钥匙吗?理论上不需要,他可以隐身从四楼窗台进入,但周宇盯着这套钥匙好久了,终于拿起,顺手丢进无生戒中,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整,无生戒中的水慢慢变清了,已经不能与涛天巨浪联系起来,只有水面上漂浮的一些木板还残留着几分狂暴的痕迹,周宇身子一转,从大门口而出,下面一个老头上来,与他面对面。
周宇微微一躬身:“早!”
下楼而去,老伯呆呆出神,这么懂礼貌的孩子,是谁呢?这栋楼上好象没有这样一个人!
街上依然是大雨倾盆,周宇在墙角的雨雾中突然消失,狂风起处,人已在云层之上,他需要处理一下无生戒,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需要打扫一次卫生。
重新回到街道,周宇如同是洗完澡回到客厅一样地清爽,进了咖啡厅,一杯咖啡上桌,突然隔壁有人叹息:“太惨了,三十多辆车啊,一辆车就打十个人,也有三百人遇难!”
周宇愣住,事故?
对面一个中年人说:“谁说不是呢?说来也太险了,昨天我本来打算回去了,但临时有点事耽误了,要不然,说不定今天就没办法陪你喝咖啡了!”
“大桥才建成一年多!”开始的那个年轻人直摇头:“现在就塌了,肯定有些质量问题!”
“这也不一定!”中年人说:“这次雨也太大了些。”
“雨大?”年轻人说:“雨大是不错,但大坝安然无恙,如果大坝也跨了,这桥断一百次都不会有人多说话,但大坝明明好好的,泄的洪也并不太大,听说河水离大桥桥面还有十几米的距离,这样的距离都能让桥坍塌,分明是有问题!豆腐渣工程!”
“兄弟,这话可不能随便讲!”中年人连忙打断年轻人的激动:“没有证据之前,什么都不能随便说,我们的身份可不比普通百姓!同样的话从我们口中说出来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周宇侧身:“请问两位先生,你们说的桥是哪个地方的?什么时候?”
两人抬头,目光一齐落在周宇脸上,好象在猜测他的身份,终于回答:“是三河口大桥,昨天夜里九点多,这桥突然就断了,桥上三十多辆车全都滑入激流之中。”
周宇沉吟:“夜里九点多,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车同时通过?”
中年人叹息:“这是松涛县的地界,这三十多辆车全部都是救援车辆,为了援助西边卧湖险情而出动的。谁知卧湖倒是没有事,救援的车辆反而出了问题,这车上全都是各单位抽调的青年骨干,事态严重啊!”
青年骨干?而且能够深夜出动排险的,想必都是一些不怕苦、不怕累,有奉献精神的好汉子,三百多人是什么概念?是一个让人心痛的概念!周宇霍然站起:“在什么方位?”
“大坝下游!”
周宇出了咖啡厅,留下一杯还根本没喝的咖啡和咖啡杯下压着的十块钱。
飞在空中,周宇暗暗叹息,时间是最大的问题,现在离发生事故已有整整十四个小时,这些人被冲入激流,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连自己都不能!
他虽然有着神一般的能力,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神仙,不能医死人而肉白骨,甚至能否找到他们的尸体都是一个大难题,但听到这个重大的事故,他也不可能悠闲地坐下来喝咖啡。
从空中飞过,下面是一带激流,这水虽然绝对说不上小,但也未必太大,起码这水都在河床之中流动,还没看见有河水外流的情况,沿途有农田毁坏,但也并不严重,有各种车辆穿行,雨雾纷纷之中疾驰而去,周宇没有跟随车队,而是跟随河流,堪堪四十公里左右,他发现了目标,前面的河道口有两截断桥,还有无数的车辆的人,分立断桥两侧,警车排成队,将行人隔离,还离得好远,就听到哭声传来。
周宇丝毫不停,身子在空中一隐,哧地一声轻响没入河中,天眼睁开,河床下面一片昏暗,就象隔着一层无形的幕布,对天眼也形成了最大的障碍。
一块大石头恐怕是桥上掉下来,居然一直翻滚着冲向下游而根本不沉底,在如此激流之中,桥下不可能有车辆,所有的车辆必定是被冲向下游,果然,前面是一个宽阔的河床,河谷中排着一长排的尸体,还有几台不成形的小车,河中有好多红点,是搜救人员,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能搜索的只有尸体,但即使是尸体,也未必能全部找得到。
周宇对尸体没有兴趣,人已经死了,尸体是否打捞上来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所关注的是:是否还有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