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脂粉、素面朝天?周宇嘴角浮现笑容:“点吧点吧,我喜欢的恰恰也是这种类型!”
“就这四样菜吗?”服务小姐说:“小姐、先生,喝点什么?”
“有天庐仙酒吗?”苏蓉蓉微笑:“我早就听人说这酒好喝,试试吧!”
周宇愣了,这酒可是他自己研制的,喝得早就不想喝了,但他能说出这理由吗?小姐也愣住了:“小姐,这……这是白酒!度数挺高的!”
还算有点职业道德,事先提醒一下。
苏蓉蓉瞪她:“你的意思是女人不能喝白酒?还是认为这位先生是个娘娘腔,根本是喝红酒的料?”
小姐腰弯下了:“不敢!不敢!两位请稍坐,马上就好!”
房门轻轻关上,苏蓉蓉伸伸舌头:“周宇,第一次要你请客,让你花钱,不好意思啊!”
“钱没什么!”周宇笑了:“也就四个菜,能要多少钱?……我倒挺怀疑的,你居然真的想喝白酒,下午不想上班了?”
苏蓉蓉低声说:“知道我为什么想喝白酒吗?”
“你酒量大!”周宇沉吟:“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苏蓉蓉摇头:“我还从来没有喝过白酒呢,小时候,我爷爷每天都喝白酒,喝得那个陶醉劲哟,我就想了,这白酒肯定特别……特别好喝!”
周宇笑了:“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说的也是喝酒!”
“快讲!”苏蓉蓉好有兴趣。
周宇说:“说的是天上有一个神仙,在人间四处转,有一天,他路过一个村庄,看到一名农夫在田里耕田,一边耕田一边唱歌,神仙就说了,耕田原来这么快活,就让太阳狠狠地晒他一回,前面一个小酒馆里也有一个人坐着,正在喝酒,喝一口眉头就皱起来,满脸苦相,神仙好同情,原来喝酒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就给他几盘小菜吧,于是,世间就形成了两种常见的事情,农夫耕田时太阳毒晒,而喝酒的人总免不了几盘小菜。”
苏蓉蓉眉头也皱起来了:“你的故事不好听……是不是说酒不好喝啊?”
周宇凝视着她,没有回答,这个小故事是师傅讲给他听的,或者根本不是故事,而是一个试剂,试验听故事的人到底是哪种类型,故事所要表述的东西太虚,也会有无数的答案,或许每个人从这故事里听出来的感悟都不会相同,如果是一个孩子或者单纯的浪漫主义者,他听到这个故事会将着眼点放在“神仙”这个关键词上;如果是一个正遭受委屈的人,听到这故事会想到世间苦乐不均,而且苦者有人压、乐者有人捧;如果是一个哲学家,他会从乐观主义者与悲观主义者两方面进行思索,从而探索人生的真义……
但这个姑娘他看不出来是什么类型,好象并不太天真,因为她抛开了故事本身,只看重酒到底好不好喝这个实而又实的问题,自己呢?自己初听这个故事时关注的是“神仙”这个字眼,为神仙能够随意改变别人的生活而激动,这表示当时自己是天真的,但现在这故事从口中而出,自己听出了什么含义?
周宇心突然一跳,他知道了,师傅当初讲这个故事的主旨只有一点,也就是贯穿整个故事的中心:神仙脱离现实,就会制造愚蠢!正因为他不知道酒好不好喝、耕田是否快活这两样事情的本身,而是单纯地看别人的表情,才会作出完全错误的判断,从而做出错误的事情。其实早在他不到十岁的时候,师傅就向他传授了做仙人的关键点:成仙先成人!但时至今日,他才能明白师傅的一番苦心,实在是够愚蠢的。
苏蓉蓉悄悄地打量他,他居然象在做梦,这太奇怪了,这个男人帅气而又潇洒,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从心底泛起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激动,就象等待好久好久的另一半突然在面前出现,虽然她承认这人实在是有魅力,但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真正打动她,幸好她有的是手段,这个人要找工作就是最好的机会,她可以深入地了解他,甚至可以近距离地探视一番,用的方法自然是她曾经无意中说过了那个方式:用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接近他,从而作出一个是否结交的结论。
走近他了,她的身份没有识破,一切都完美,但经过两天时间,她依然拿不准,这个人记忆力惊人,能力出众,但对工作明显没什么热情,看不出是否是一块商业经营的好料;他对女孩子彬彬有礼,从今天的得罪到陪礼道歉都能看得出,他是有修养的人,也真的会体贴人,但这也说不定是另一个方向:表明他是一个风流好色之徒,希望今天他喝醉吧,人要是醉了,才会露出真实!
她要的就是这个真实,同时,选择这么高档的地方,她也是有目的的,男人除了酒后能透露出自己的真实之外,还能从对金钱的观念上看出本质——这是爷爷说的话,老人家的话有时是不会错的,特别是一个久经商场风雨的人物更是有独到的见解。
门轻轻敲响,打断了周宇的沉思,也将苏蓉蓉探究的目光移开:“小姐、先生:菜齐了!”
菜上桌,洁白的桌布上是洁白的餐具,盘子、碗、碟一应俱全,全是白如玉,高脚杯晶莹剔透,宛若水晶,精致得让周宇皱眉,筷子用得着用银架吗?筷子头上还包金,不知是多少k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