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潇潇雨歇
不说师鉴认为中的那些责任什么的,单谈对于何柔——
倘若何柔在家里时,外出的师鉴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招展中的风筝!总是迎着风、总有一根线牢牢的牵着他,在空中翱翔、可总是把自己的目光投向那线的源头方向;迎着风、总欲飞得更高,可似乎也只是为了更能让她看到;似是拥有了整个天空,能把整个大地全都揽在怀抱,然而他的心也仅只在她那里、在她的身上。
而当何柔出来了,他会觉得空中的自己有点发飘,那根线还绑在他的身上、可总是那么的虚;他不知自己是该继续迎风而展,还是该顺着那根线找过去,显得他总是那么的彷徨。
可当何柔出现在他的身边后,他更如一个回到人家手里的风筝,虽不再翱翔、但那展开的翅膀还如空中那样!他就像是欲跟人家展现出自己的一些什么,被人家牵着时又总显得有那么几分急切。
然而,总是展翅、总是好像在凸出自己的完美的他,这时又彷如是一只真正的鸟儿!但更彷如是和人家何柔齐飞的鸟儿。比翼当中,他总是控制不住的跟人家讲解那些他所见过的天地,他总是显得那么的灵动,似当前此际的天地之所以没有他嘴里的完美、只是因为此际他眼里的她没露出开心的笑容。
真就如一对儿比翼鸟!他总是围绕着人家转,总是对人家关切的不得了;对于人家的关心与呵护、显没显出他的勤劳不知道,倒能清晰看出他的献媚及讨好。此际的天地,还有他嘴里那些优美景色,可露出一角吗?恐怕,风光全在人家的身上,风景仅在她的一个笑容中。
亦或许,古往今来,天地间有的那些南北客——也就是那些候鸟,它们当中其实压根就不会出现什么真正宛如鸳鸯鸟一般的比翼者!若有,谁能忍心去让自己的另一半,去承受那份艰难困苦?若有,谁能承受得住总让对方跟着自己奔波辛劳?
没有,才是正常的!因为它们总有那么多的情需要去表达、总有那么丰富的爱想要说,总嫌时间不够、还有那么多缠绵,总觉得对方没有得到更好、总觉得自己还没付出更多。背负着如此的深情、及一份厚爱,谁还有心思去迢迢万里之外?恐怕,风景最美之地、水草最是丰美之时,悠悠的水面之上,那才是它们该去、以及该现身的地方。
也因此,身当信使的那些鸿雁,其实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多说的!因为,这是它们,唯一能肩负的工作。也不用去笑话人家别的总是情长、儿女心思多,人家也只是承担着人家自己的角色。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那些儿女情长的家伙,也总是显得见识浅薄、心眼儿小很多很多。
实际宛如一对儿比翼鸟,可看上去更好似是一对儿经历万里奔波,而达目的地的南北客!一身疲乏、满身劳累,沉重而缓慢的步伐似是想淀下更多身上的风尘,一脸倦色、满眼昏沉,师鉴和何柔就是这么归家的。
这几年过去,家还是那个家,但就如而今的师鉴与何柔已然长大一般,这个家里其实也改变了很多!首先一条,他们家里的那些家雀,而今早就在小心眼子的驱使下耍起了小脾气,显露出来的似乎是与师鉴不和。
是升米恩、斗米仇的缘故吗?亦或,人家也只是嫌师鉴,而今不如以前那般对它们的关照多!总之,若不是心里记恨师鉴的话,那么它们表现出来的,那就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是在耍小性子的闹脾气。
人家那些麻雀,现在好似是学会了自强,人家基本都不理师鉴了:纵然师鉴还在给人家预备着水,可人家也仅是渴了去喝两口、继而扭头直接飞走;纵然现在的师鉴每在吃饭之时,也总是忍不住的会扔一些给人家,但人家根本就不理会!
然而,当师鉴转身去干什么了,人家又会迅速的扑上来、消灭了地上那有可能会被蚂蚁掠夺的东西后,它们又会一边飞去、一边嘴里似还道师鉴造成了粮食的浪费!接着,它们要么是赶忙去干什么了,要么就是聚在屋檐上瞪着师鉴的开批斗大会——但当师鉴看向它们时、它们又会非常傲娇的转瞬飞离。
那些麻雀,似乎是在耍小性子,它们似乎是想给师鉴足够多的时间,用于让他自我反省他所犯下的过错!所以,虽然是和师鉴同住一个小院里,但它们好像是和师鉴分家了,虽难免有交际、但其实也是各过各的。
而今也长大了,长大了的师鉴和何柔,虽然还是同住在一个屋里,但他们二人似乎也是分家了!曾经,师鉴倒也想给人家何柔专门的腾出一间房当闺房,奈何那何柔总把他所在的屋当闺房,所以没办法的师鉴也就没能搬离。
曾经下岗了的炕桌,而今每晚在人家二人休息之时,又都会跑出来的去站岗执勤!一边看着何柔、一边死盯着那师鉴,处于人家二人中间的它,真好似是一旦发现有人越界、它真就会动手似的;而且,它的待遇还不错,它还拥有一个岗亭来着。
人家其他的岗亭,一般都是为了遮阳挡雨,可它的这个岗亭、那个挡雨的面却是竖着放的——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岗亭、那只不过是一道正好垂在它身上的帘幕!人家别的岗亭有遮阳的作用,可它这也只是为了遮挡师鉴二人眼里出来的光,为的当然也仅是隔开师鉴二人的视线而已。
似乎,也是顺应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规律!曾经我住炕头、君住炕尾的情形,后来变成了两人共用一个被窝;可而今,也早就又变成了你居山这头、我住山那边,想要联系还得人家山通容。
不过,即使有山相隔,但每晚基本也都是你在这边唱、我在那边应和!似乎也是因为中间有了这距离,也使得他们好像更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当然,每当这个时候,那师鉴都是最积极主动的,虽然有帘幕挡住了他的目光、但他却似恨不能直接穿山而过。
两人分开睡,不知在人家何柔的印象里是怎么回事,反正在师鉴感觉中好似已是千多年前!不过也确实是因为人家师傅和师叔来过之后,这才让师鉴意识到这一存在的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