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去随自己心意的看书,自己可以去跟着学武,自己的命运很有可能将会被自己掌握的这种情形,梦中会有吗?
享受在当前,却在为将来做着更充足的准备,还有比这更能让人心安的吗?
这一切都好似是在梦中,然而这更可以说压根就是何柔她的世界!是宛如梦中的世界,也是完全可以当梦的世界。这个世界可以让她编织,不过她也知道什么、亦或是谁,才是这个世界建立的根本,毫无疑问这肯定是师鉴。
被师鉴去了身上的那些束缚,而为了编织这个梦、从此不存在任何约束的她,同时她也知道从此自己与旁人根本就是不同的了!她知道将来她依旧可以找个最是不讲究、最是平凡的百姓嫁了,可是基于她自己的性格和经历、再加如今这梦幻般的生活,她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如此做?
不嫁普通百姓,依着而今的世俗,她还能有其外获得更好生活、比之而今的生活更美妙的生活?想来也绝对不可能!况且,她何必扔了而今的一个世界,而去选一个规矩繁多的小庙藏身?
也就是说,从师鉴给了她自由之后,她就根本回不到以前的那种状况;从师鉴给了她自由之后,她的一切都是在以师鉴为依凭!师鉴,就是她整个世界的中心、及重心,是一切构造的基石。
她一直在编制属于她的梦,可这个梦里也只有师鉴!对于其他、对于其外的一切,她根本就不在意、也是可以被她随意忽略了的。所以,学会杀人之后的她,可以在极短时间内用性命成就她那‘杀神’的名号——因为她对于她世界之外的一切压根儿就不存在情、那一切对于她只有可能是存在的妨碍。
自从她的世界诞生之后,就在她的编织之下一直在试图完善;然而,也就是在她这个世界眼看就要成熟之时,谁能料到那一直作为基石的师鉴飘了?他飘了、渺无痕迹,她的世界虽然并未因此而破碎,然而也在成熟之前忽而变成了一个荒芜的失落世界。
而她,也只能是成为她世界当中的一块冰,静静的在那里沉寂着!亦或,是一涓流水,于满世界的流转当中找寻着什么;亦或也会成为一朵缥缈的云,看似在、实则是无。她还在,可也似乎并无自我,只是心里有一个根本上的剪不断的牵扯。
对于师鉴这段日子以来的那种‘老爷’做派,何柔都有点习惯了!不过,也可以说成是纵然不习惯、也得学着习惯——兴许有朝一日半老的师鉴就是这个样子的呢?所以,学着当一位贤淑的贤内助的何柔,早有点懒得去理会他了。然而,这一日,似乎……她突然又恢复了那种漫山遍野寻夫的性情!
这一日,死盯着人家何柔、倒宛如一个极其吝啬之老爷的师鉴,虽在家安享~~青年时光,但他的心神还真不知存在于哪处!然而,也就是在耳中忽而听到一阵阵似打雷的声音时,抬头一看晴空万里、又不到河里洪水暴发之季节之后:本欲继续看着何柔、似防备人家让他破财的他,却是因为城里百姓的突然喧哗,而不得不把脚踏出了家门。
隐隐似有雷声响起,虽也知道并非是河里又发大水了,可倦怠一切的他也懒得去探个究竟;然而当城里的大哗声响起,以为又有哪个走投无路的土匪闯进城里的他,这时就不得不出去看看了!因为,现在的城里就他武艺最高,且他也不想真让百姓有伤亡。
从屋里的门背后拿出他的那杆枪,那枪也只有每天清晨才会被他耍两下,所以虽然谈不上锈迹斑斑、但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雪亮!连枪上沾染的灰土都懒得擦一下,擎着枪来到小院当中时,似感觉枪有点沉、他改而直接把其当杖的拄着了。
师鉴忽然的‘异动’,当然第一时间惹得人家何柔注意到了他;然而当发现那师鉴连枪都懒得扛的情况之后,刚刚因师鉴而来的心里一动,也转而被释然掩埋。这时,忽听师鉴懒洋洋的嘴里道:“小丫头,好好看家。我去看看这又是谁、又是闹哪番呢。”
说完的师鉴,一手拄着杖、宛如一个老人般的,开始往大门挪动他那老迈的步伐。见到此情的何柔,更没理由搭理师鉴了!在何柔的想法当中,她亦是以为城里又出了什么为恶之辈,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情况下,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况且,如此懒散的师鉴,他又能去干什么事情?在此际的何柔想来,让师鉴借机去外边转转也好,老是不离皮的跟在她身后、就好像是看贼似的,她也有点烦了;再者,就当给师鉴放放风,兴许在外边还能因为什么的让他忽而好转了呢?
所以,似乎是当贤内助当得有点腻了的她,也就偷懒了、也就专门的给师鉴空出了一个能放风的时间。可是,当在家里呆着的她,突然感觉情况不对头而仗剑冲出家门时,最终现在她眼眸中的却是……
武安县有南北两个城门,相对来说北面的城门要远远的比南面的更雄壮:因为南面就是武安县的大后方,也无需用那样的城墙及城门。虽然南面的城门基本没有太大的防护性,然而却是有一个极佳的地理优势!
南城门所处的位置,恰是一个瓶颈。城门外的路,其一侧是百丈高的山崖,另一侧则是忽而拐过来的那条河,且河面距离路面起码有七八米高。再向远处延伸,一二百米后的地方,那里的地势忽而又开阔了起来!而实际上,这开阔的地方曾经是当演兵场来用的,只是也早被废很久就是了。
师鉴家曾经那也是地主,其居所距离南城门还是有一些距离的!然而,宛如老叟一般的出得家来之后,那师鉴就彷如是随着脚下的步伐、他正一步步的走向年轻。
脚下的步履逐渐的加快、紧促,进而好像是带上了风;原本拄着的枪,渐渐被他拎了起来、继而擎着枪的他,显得是那么的有力。随着耳中听到的动静越来越不正常、随着城中百姓的只言片语钻入他的耳朵,知道这回的事绝不寻常的他,这才本能的凝聚心神、继而开始向着南城门极速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