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神代以知的嘴角翘了起来,低下头继续划拉着平板上的游戏,这次轮到琴酒看他了:“笑什么?”
不能说。
神代以知脸上的笑容稍微变大了些:“感觉已经恢复精神,明天可以回去上班了。”
琴酒的脸色如常,冷哼了一声:“随你。”
第二天的时候,神代以知真的去上班了。销假的时候被茶木警视看到,对方还很惊讶地询问他已经没事了吗。
“嗯,我现在精神特别好。”神代以知点头说道,笑容比平时都要灿烂许多,配合上他那张杀伤力极大的脸,今天早上整个警视厅都感觉在闪闪发光。
他也重新佩戴上了那个乌鸦的领带夹,目的还没达到的时候他是不会放弃的。
茶木警视也被闪了一下,用手挡住幻想出来的耀眼光芒,附和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从北海道回来之后,琴酒也又重新忙碌了起来。
然后就是那封要见他的邮件,原以为是立刻就要见他,但一直没有收到后续联络。
收到那位先生的邮件时,他确实因此而慌张了一瞬间:毕竟他已经有了不少在背着组织做的事,无论是好友的事,还是正在查的乌鸦,哪一件被发现都值得一个处刑。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失措,很快他就确信自己做的事几乎不可能被发现,就连整天与他在一起的琴酒都没察觉,那位先生更是无从得知。
其余的,不论什么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或者说十年前他就做好准备了,现在他的成熟且心智稳定,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接受。
而且琴酒也给他了提示,至少见面肯定可以蒙混过关的。
不见当然更好,和那位先生见一次面实在是太麻烦了。直到十年后的现在,他还清晰地记得对方冰冷的手触碰到自己皮肤时的感受,冷血、黏腻,就像是爬行动物般令人畏惧。
但是比起乌鸦先生的邀请函,另一封邀请先一步寄了过来。因为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所以寄到了警局。
神代以知早上到警视厅的时候,发现有不少人围在他的工位啧啧称奇。
还没走近就闻到了玫瑰的香味,放在他桌子上的一捧巨大的玫瑰花,装饰地特别好看。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立刻招呼他:“神代警部,有人给你送了这个过来!”
“看起来好豪华,该不会是你的追求者吧?”
“追男性用玫瑰花吗……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神代以知在看到那东西的第一眼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他认识的所有人中,性格如此张扬又华丽的,只有那一个人。
神代以知走了过去,从花束中间拿出了那封同样装饰华丽的贺卡,这其实是封邀请函,正是他想的那个人,邀请他参加迹部财阀的周年晚宴。
“怎么样,真的是追求者吗?”
“是我以前认识的学长。”神代以知十分平静地把邀请函塞进了抽屉里,见到他这么说,大家都有些无趣地散开了。
神代以知把玫瑰花直接转手送了出去,喜欢就可以随便拿。
他认识迹部景吾其实是更早的事了,上小学的时候见到了那位从国外回来的迹部家大少爷,还受邀看过对方的比赛,把那从各种意义上都很厉害的啦啦队记到了现在。
后来就没什么联系了,直到上了大学,对方成了他的直系学长,像是这样的活动也会给他一份邀请。
不过神代以知是没打算去的,迹部景吾是个好人,所以不要和他有更多的关系了。
晚上回家之后,琴酒果然没在。
神代以知随便煮了碗泡面,随便吃了两口就开始编辑婉拒迹部景吾邀请的邮件。
总之只要往工作上推就行了,警察的工作就是这么的没有定式,无论什么时候没时间都不奇怪。
刚写了一半,他接到了降谷零的电话,询问他是否收到了迹部财阀的周年邀请。
【我跟了很久的目标,这次大概是唯一接近他的机会……】降谷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头疼,他很少向别人求助,会打电话找他估计是真的没有办法了,【邀请门槛很高,就算假扮服务生也混不进去。】
“有的。”神代以知按下了backspace键,将邮件里洋洋洒洒一堆的客套话全部删掉,只打了个‘好’就发送了出去,对电话那边的降谷零说道,“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进去。”
然而在准备去晚宴的西装时,神代以知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没办法穿高领,衬衣的领子也到不了那个位置,他脖子上被琴酒咬出的那个痕迹,直到现在也清晰可见。
带着糜烂色彩的印记,只要看到就能意识到那是什么。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