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鬼蜮伎俩的那个鬼蜮!
铁骡子虽不知就里,但好在一直都无条件的信任我,换个人,绝不会因为我一个眼色,就冒蒙对一个熟人直接下死手!
他此时好像也品出了点什么,紧忙问:“那现在完事儿了呗?”
我瞥了一眼屋里仍在咿咿呀呀的褚先明:“早着呢,我要是没猜错,屋里这个才是正主儿,不弄死他,咱们整不好就撂在这院里了。”
铁骡子真是又猛又憨,听我这么说,直接就要往里闯:“那还等啥,弄他!”
我拎着后脖领子就把他拽了回来:“急啥,赶着去投胎啊!”
不知是刚才灭纸蜮的时候动作太大,还是我扯他的时候用力过猛,铁骡子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肩膀头子呲牙咧嘴起来。
“是不是伤口崩开了?”我急忙问。
他缓了口气,紧接着就满不在乎的摇头:“早开了,屁大个伤,没事儿!”
我白了他一眼:“活了这么些年,头回见到急着往寿房里钻的!”
“我这不是争取主动么,等他出来就麻烦了!”铁骡子没好气的回了我一句。
我闻言心中一动,斜眼看了看太阳,故作笃定:“日头落山之前,他不敢!”
别看我说的镇定,其实心里很急。
因为我没说的是,日落之际,可能也是我们的大限之期!
随着我一句他不敢,屋里的表演停了下来,不必转头,我已经感觉到那阴冷的目光正死死盯着我,我缓缓转身跟他对视,才看到他笑容里的戏谑。
“你说对了,可惜啊…你知道的太晚了,咯咯……”
他这种阴柔的戏腔,让我意识到了什么。
“呵呵,这么说话不累挺么,徐老仙师!”
谁知他听了这话,突然奸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
直到我被他笑得有点发毛,他才不屑的唱道:“那姓徐的…算什么东西,且让他,偷得几日苟活,待我分得身来…便是他,授首之期呀……”
我听得出他对徐老仙的恨意。
可不是徐老仙,谁又有这等手段,还专门在这设局等我?
莫非……
铁骡子可能是被他不男不女的腔调给膈应到了,浑身一抽抽,转头就冲我一抬手:“富贵儿,打鼓,我倒要看看,这老东西是什么来头!”
我一愣,这才想起现在人家是大神了。
可尼玛请仙就请仙,用得着连口气都学我么?
唉,形势比人强,该低头时就低头,谁叫眼下除了请老仙,我也别无他法呢!
不料,还没等我打鼓,屋里那缩头乌龟又笑了!
“呔,休要装腔…那个作势,汝等小辈,伤可好得利落,还请得动那郝老太太,下得那座高山么…呵呵…呵!”
此话一出,我俩不禁面面相觑!
他连这都知道?
看来我刚才至少猜对了一半!
这是个熟人,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