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急眼了:“干啥啊,跟钱过不去是吧?一个方子五块,你就说干不干吧,不干我可找徐老仙儿了,人家就在村部等着呢!”
我知道村长不是唬我,昨晚何大拿去请徐老仙,今个也该到了,而且请人家披星戴月的赶过来,要是没有个事给人家做,也不好交代。
他冒着得罪徐老仙的风险,把人家晾在村部,自己跑过来请我,一来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更重要的是,他也清楚,一旦让徐老仙出手,就等于打了我的脸。
可这事,我就算站直了让他打,使劲打,打肿了,我也不会伸手!
村长叹了口气,给我倒了杯酒:“叔知道你心里有气儿,这事儿旁人也不敢跟你张这个嘴,也就你叔我能豁出去这张老脸来请你……”
“你还是年轻,等到了叔这个岁数你就懂了,人呐,该大度的时候就得学着大度。”
我啪的一下将酒缸子拍在桌上,酒水溅了满桌满炕!
“大度?我特么刚让人捅了一刀,这伤还没合口呢,你就劝我大度?”
“要我怎么大度?”
“难不成要我赔着笑脸儿跟你说,刀真快!手真稳!捅的真特么准?”
村长老脸一僵,可目光落在我敞开的衣襟里露出的绷带上,最终还是苦笑了一下:“得得得,得嘞,这事儿你就当我没说!”
我气呼呼的歪过头,也不看他。
铁骡子扯了扯我:“你急啥眼,老秦叔又没逼着你去给那姓褚的治,就跟你提了一嘴,你急头白脸的给谁看呢?”
我知道自己有点过了,倒上酒冲村长一晃:“你也别怪大侄儿,我就是来气。”
说完,杯中酒一口闷了,这口气才算捋顺了点。
村长笑了:“我怪你啥,你以为我不知道垦荒队那帮人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接着,他叹息道:“你叔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我要是不跟他们周旋,难道让你去?让他去?还是谁都不去,任他们在咱们村胡作非为?”
他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就多少有点变味了。
我不禁想起昨晚,他们荷枪实弹的围了垦荒队的事。
他们是为了救我没错,但谁又能保证,村长没有借机跟垦荒队翻脸的心?
不是我背恩忘义,实在是昨晚他们摆出的架势大到让人生疑,我虽自负,也不敢说自己就配得上如此兴师动众的阵仗!
“难为您了,您能不能给透个底儿,他们来这儿到底想干嘛啊?”我试探着问道。
村长眉心浮起一丝戾气:“收枪,封山,让咱们都去种地!”
“啊?”我和铁骡子同时惊呼出声。
“让咱们学下冈村那样,全都去土里刨食?”
“那特么是人过的日子么?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没有收成全看天!”
“且不说咱村一共就那几条垄沟,就算有地,咱也没那个明白人啊!”
村长冷笑起来:“人家管你那个?我还告诉你,别以为不是猎户就没事了,到时候,你俩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