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闻言收敛了笑容:“还不是刘磊的事儿,之前咋没看出这小子这么操蛋!”
“叔这是怪我给你添乱了吧?”我嘿嘿一笑,眯着眼打量三人。
秦隆没好气的说:“你也不是啥好饼,让你当个组长你磨磨唧唧,还捡这节骨眼上废了我一个组长,不是擎等着我抓瞎么?”
“那要是拿这个组长换整个垦荒队,你干不干?”
秦隆面露疑惑,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问:“你有啥好主意?”
我哈哈大笑:“主意我倒是没有,不过事儿我已经替您办了!”
“啥?”秦隆再也掩饰不住惊喜之色,连忙追问起来。
我将土地庙被砸,还有和吴刚打赌的事说了个清楚,着重强调了一下吴刚他们愿赌服输的态度,听得三人尽皆大喜,秦隆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你们看看,啥叫咬人的狗不叫唤……”
话到一半,他才发觉这话不妥,话锋一转:“我就说这小子是块好材料吧,不声不响的就把事给办了,你们都特么给我学着点!”
我应了一句:“谁叫他们死性不改,敢砸咱们村儿的土地庙,这不是作死么!”
秦隆使劲一拍巴掌:“对对对,大侄儿说的太对了,叔也不瞒你,刚才我们还合计着,要找他们讨个说法,没成想你倒是走在了前边!”
对于他们已经知道土地庙被毁的事,我并不意外,此事妇女主任刘嫂和她小叔子刘淼都是亲眼目睹,要说到现在村长还不知道,那他这个村长也不用当了。
但我也一直留意着三人的神色,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我要是再进一步试探,难免会让他们起疑,便不再提及此事,只要能彻底得到村长的信任,想查出蛛丝马迹并不难。
秦隆高兴之余,当即拍板,让何大拿去乡里请戏班子过来,垦荒队一走,他就要请人连唱三天大戏,要是能请来马戏团最好,也算让村里人借此机会开开眼。
他又让高超拿来任命书,连开会表决都免了,当场让我这个“预备干部”走马上任。
我再三谦让,他却不准,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当了这个组长。
忙完这个,他还请我去他家一趟,我本想推辞,不料他却笑着问了我一句:“你娘临走,真没给你留点啥东西?”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啥,但他话里有话,而且事关我娘,我哪能不去?
没想到的是,他带我直接进了他家后院。
来过他家的人很多,但还没听说有谁进过后院,也包括他那两个徒弟。
后院看上去远没有前院那么敞亮,连棵花草都没有,屋子透着古旧,是老式的青砖木梁,门窗的漆画也都斑驳了,由偌大的铜锁锁着。
可屋子的两层飞檐,屋顶的黑瓦琉璃无不透着肃穆。
见他一脸郑重,掏出贴身的钥匙开了锁!
屋门敞开,竟然是间祠堂,两侧帷幔低垂,中间香案整齐,一排排黑檀雕琢的灵位罗列其上,最近一排右侧一个崭新的灵位上,赫然刻着:皇清待旌固山萨满大祭司赫舍里·伊苏之神位。
秦隆从香案上拿了檀香,分给我三支,拉着我在香案前的蒲团上跪倒,语带唏嘘的道:“给列祖列宗上柱香吧,求祖宗保佑你这第十三代固山萨满,能早日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