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因此,张放在搞定了石青璇的相关支线任务之后,便与心痕一起搭乘宋阀的货船,沿水路赶往洛阳。
与之前的懵懂莽撞不同。现在有了心痕这个“宋阀的人”在旁协助,张放对现如今中原的各大势力分布,以及江湖上的最新传闻,都有了第一手的详尽资料。
便如此刻,他手里拿着的,便是一份记载了在这段时间之内,齐聚于洛阳的各路风云人物名单。
其内容不能说是巨细无遗,但也绝对可以算是极尽详实。除了某些怀揣着特殊目的,秘密潜入城中的个别人物,如阴癸派、瓦岗军这些完全见不得光的势力之外,其余或明或暗的各势力代表人物,在这份资料里面均有记载。
在张放有所需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让心痕再次与宋阀联系,掌握到这些任务的具体位置,以及一些并没有被可以隐瞒的行动安排之类的消息。
由此可见,这宋阀已经打定了主意。
不论张放最终会不会将那黄石天书,交至他们手中,都铁了心要与张放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花兄。”张放正看到资料中关于独孤阀方面的记载,身后忽然传来心痕的声音:“眼看洛阳将至,不知你的具体计划,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或者说,需要我做些什么?”
说话间,心痕已经来至船头,手扶栏杆,极目眺望,尽情欣赏着眼前美景。
张放将目光自手上的资料之上收回,看了心痕一眼,口中说道:“我之前说过,这次要弥补你在声望方面的损失,只要计划成功,咱们扬名立万!”
不待对方答话,又立刻补充道:“先别忙着拒绝,这个操作也是我这两天刚刚想到的。不但可以成就你的名声,同时对我的计划来说,也有着极大裨益。”
心痕闻言,不由大感好奇:“不知花兄,到底想到了什么妙计?”
“简单来说,就只有四个字,花里胡哨。”说到这里,张放忽然开始约束声线,将他的详尽计划,以“传音入密”的方式,送入对方耳中:“根据资料显示,王世充刚刚占据洛阳不久,为了稳定军心,每隔三天便要亲自出城巡查一番。”
“而今天,刚好是他例行巡查之日,趁着你加入宋阀的关系还没有暴露,可以先以我的代言人名义露面。”
“然后,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听完张放的“这般计划”,心痕禁不住两眼放光,伸出一根大拇指赞道:“花兄果然智计百出,我的这点能力,都要被你给玩出花来了。”
嘿嘿!必须要玩出一些不同寻常的花样才行,要不怎们配得上“花千树”这么应景的名字?
心里这样想着,张放却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随之说道:“我是否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坐船?还是说,我的八字与船相冲?怎么每次乘船而行,都能被莫名其妙的人,找上门来?”
说话间,张放已经将手中的情报收起,转回头来,朝着甲板一侧看去。
心痕闻言一惊,立刻绷紧神经,寻着张放目光看去。却是被眼前一幕,彻底惊在了当场。
却见在船舱一侧,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模样俊秀的白衣女子。
这少女恬静优雅,不论是身材、相貌均是他平生仅见,特别是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气质,让人一见之下,便禁不住心向往之,偏偏又不敢生出丝毫的亵渎之心,生怕稍有邪念,便会冒犯到这个降临人间的天宫仙子!
啪!
眼见着心痕的心智,已经不由自主的受到来人的气质影响,张放却是随手在身边的围栏之上一拍,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立刻将对方从震惊之中惊醒过来。
后者在惊醒之后,却是立刻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目光多少有些失礼。一股难以言喻的负罪感油然而生,禁不住下意识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此女的目光。
这便是慈航剑典的牛掰之处。
其中虽然也有类似于天魔魅术一类的能力,但这种效果却是完全出于被动,远不是天魔秘那般的张扬露骨。中招之人即便在惊醒之后,也只会感觉到是自己失态,进而产生出更对她有利的愧疚心理,而不会生出任何的反感。
最可怕的是,这种能力明明存在,却又似有还无,最是令人防不胜防。若非张放自身所修的长生诀,本就吸纳了慈航剑典之中的精华,也未必就能丝毫不受影响。
知道心痕不论在任何方面,都无法直面眼前这个慈航静斋的头牌,张放立刻上前一步,开口说道:“不知师姑娘擅闯民船,究竟所为何事?”
听到张放一开口,便将自己登门拜访的行为,定义为“擅闯民船”,师妃暄也禁不住为之气结。
在沉默了足足两秒之中,方才开口说道:“花兄的言辞,还真如你手中的宝剑一般,令人难以招架呢。”
说话间,却是下意识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船上高挂的宋阀旗帜,悠然说道:“如果说宋阀运送货物的专用船只,也能称之为民船的话,那是否只有杨广的龙舟,才配称得上官船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