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匹战马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压根就不是他这等小官能做到的,稍有见识的官员都能猜到。但崇明帝还是将他打入天牢,处以死刑。
或许这是崇明帝为了朝政安稳的不得以做法。
然而作为耗材的徐行才不会管这么多。
一个做丫鬟的,不心疼自己,反倒心疼起锦衣玉食的主子。纯属脑子有病。
他心眼小。
有能力一定会将崇明帝这狗皇帝拉下马。
眼睛一睁一闭。
瞬间就换了新的天地。
“此棍出在宝南山,落在洪家便打奸。”
“三尺六怕无更改,四斤八两末为间。”
耳畔传来粗犷的唱词,徐行向前一看,简陋的房间内,在他面前摆着一张乌木供桌,桌上供奉着闭眼的关圣帝君。
他此刻正跪在地上。
神龛旁是一身穿破皮袄的魁梧大汉,肤色黝黑,双手半藏在袖口,腰间挎着刀,是一柄刀鞘乌黑的长刀。
“唱了这红棍词,你自此之后就是我秦凤山的哥弟,也是我孝义堂的弟子”
他眉宇间不怒自威,朝徐行看过来时,眸子似乎化作了两把凌厉的刀,彷佛下一刻就要剐掉人的骨肉。
不战,就让人心中先怯了三分。
“哥弟?”
“哥老会?”
徐行一惊,脑海里的记忆有若潮水般涌来。他这一世,出身贫民,在秦省光绪十五年的旱灾中,险些被饿死,幸得遇见了一群刀客,以为其牵马坠蹬、伺候伙食为代价,才艰险的活了下来。
七年时光悠悠过去,他也得到了孝义堂红棍马师傅的看重,于今日引他拜入哥老会,当哥弟。
“喝了这碗酒,拜了关圣帝君后,你从此就是咱们的同袍兄弟了。”
几个袍哥上前,在供桌上摆放了一个个大号的粗瓷茶碗。马师傅提着酒坛依次给茶碗里倒满了酒黄酒,然后递了一杯酒水给徐行,沉声道。
哥老不摆茶杯,只摆茶碗。
这是规矩!
叫袍哥茶碗阵,每个茶碗摆放的位置、次序都有一定门道。
“喝!”
袍哥们互相碰杯,将酒水一饮而尽。
跪在地上的徐行脑海不断闪过各种思绪。
他知道秦省的哥老会是做什么买卖的,做的是反清的起义大事。跟着哥老会,迟早是个横死的下场。固然有袍哥笑到了后面,可这与小啰啰无关。
反清固然是大义所在。
但为此葬送性命,况且这只是轮回的一个副本世界,就不划算了。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他现在已经当了哥弟,要是真拒绝饮这杯酒水,面前的孝义堂红棍马师傅恐怕就会立刻拔刀,要了他的小命。
徐行接过茶碗,将黄酒一口闷了。
酒水粗劣,有股子酒腥气。
他喝完后就有些晕晕乎乎。
但刹那间,脑海里的昆仑镜微微一颤,醉酒的状态立刻消散一空,他恢复了清明之色。
“你倒是个好酒量。”
马师傅见徐行未醉,赞了一句,然后再问道:“你入的是什么会?信的什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