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勾着她的腰迫向自己,陈敬宗低头。
华阳:……
陈敬宗恍惚看出了一丝情意,珍贵罕见如观音娘娘将玉净瓶倾斜半晌才施舍出来的一滴甘露。
鬼魂的身体也能火般滚烫?
心头倏地窜起一把火。
华阳躺着,影子并不明显,倒是陈敬宗,活脱脱一头疾奔不停的猎豹。
陈敬宗暂且压下那丝怪异,一边抱住她,一边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到底梦见什么了?”
他眼中的华阳,乌发凌乱,泪容如挂露的白瓣牡丹,一双眼眸盈盈似水,欲语还休。
老头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饕餮了一顿,他神色餍足,大刺刺站在光晕中,不知羞耻。
出了拔步床,华阳发现这是一间陈设颇为简陋的屋子,有些熟悉。
陈敬宗气息粗重,汗珠沿着他英俊凌厉的脸庞滑落,他黑眸沉沉,里面燃烧着熊熊热火。
虽然他总是与公爹叫板,父子俩势同水火,待其他家人也都冷冷淡淡的,可骨血至亲,真叫他知道陈家的巨变,他该如何悲痛愤怒?
僵硬半晌的华阳,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深陷。
有些事,会食髓知味,更何况她已经守寡三年。
陈敬宗面露茫然:“知道什么?”
一座小小的庭院浮现眼前,窗下的花坛里,种着一溜含苞待放的牡丹。
可是很快,她又睁开了,难以置信地盯着那道属于陈敬宗的影子。
华阳羞得闭上眼睛。
陈敬宗糊涂了,正要问个清楚,她忽然抬起手,微微颤抖着抚上他的脸。
“怎么不多睡会儿?”
陈敬宗只会叫公爹老头子。
华阳看着他疑惑却平静的眼,心里一酸。
床帐是白色的,不是她公主府里的床。
“别出声,传出去老头子又要骂我。”
疑惑才起,下一刻就被陈敬宗狠狠地冲碎碾破。
他只穿了一条中裤,露出结实健硕的胸膛,肩膀宽阔,腰腹劲瘦。
陈敬宗:“那你为何哭?”
有些事他敢作敢当,这种事情还是只有夫妻知道的好。
他才贴上来,华阳便身子一软。
华阳一怔,慢慢地抬起头,望着他问:“你不知道?”
素了这么久的身体自有反应。
陈敬宗深深地吸了口气,刚要质问她为何伤人,转瞬又记起自己做的好事,遂低低一笑,搂着她赔罪道:“只这一回,下不为例。”
热泪打湿薄薄的中衣,那一块胸口都凉凉的。
华阳不喜欢这样的吻,可他力大如牛,华阳推不开他,无奈地继续观察周围。
华阳心不在焉地应着:“我没做梦。”
来到窗边,华阳轻轻推开一扇窗。
华阳越发僵硬,又掐了一下自己,很疼。
很多个漫漫长夜,孤枕难眠的华阳会沉浸在有陈敬宗的回忆中。
服丧期间禁嫁娶禁荤食禁饮酒,还禁夫妻同房。
疑惑越来越多,华阳再次看向头顶的男人。
华阳摇摇头,重新抱紧了他,转移话题道:“你怎么来了?”
以及,梦中的一切竟能如此真实?
华阳将他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打量了三遍,都没看出一点鬼的样子。
视线相对,陈敬宗松开手,俊脸迅速靠近,粗鲁地堵住她的唇,一如既往地牛嚼牡丹。
因为见到了根本不可能见到的人,华阳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她似一株纤弱的藤蔓,极尽所能将他缠绕,无论他如何驰骋沙场,都不要脱落分毫。
灯光从外面照过来,将两人的身影投落在内侧的床板上。
身后响起陈敬宗低哑的声音,华阳缓缓回头。
他将中衣卷成一团丢到外面,再回身抱住华阳,意犹未尽地亲着她的颈侧。
这也是陈敬宗死后,第一次入她的梦。
两人都疼,还能是梦?
华阳心乱如麻,只是没有时间去细细思索,一直到窗外天色转亮,陈敬宗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推开浑身黏腻腻的男人,随手抓起薄被裹在身上,赤着脚下了床。
鬼魂也会有影子?
陈敬宗兀自安慰着她:“你放心,我都弄外面了,保证不会怀孕。”
理智告诉他不该动那种念头,可他只是一个才成亲三个月就必须服丧的年轻男人,血气方刚。
华阳茫然地看着他。
被陈敬宗甩到一旁的中衣也是白色的,不是她昨晚穿的那套。
可他们夫妻梦中相会,陈敬宗忌惮公爹什么?
如今夫妻团聚,华阳只恨不能长长久久地留下他。
做了这么多年安生的鬼,何必再让他白受折磨。
华阳不解地看过去。
她忘了一切,直到陈敬宗忽然捂住她的嘴。
第一缕晨光从她身边经过,落到了陈敬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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