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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吴润看向南边的窗户,陈敬宗才忽然想起来般,伸手将那一排窗帘拉开,放进阳光。
宫里太监那么多,吴润的身形与外表,都算是最出挑的那一拨,好多宫女都暗暗倾慕于他呢,但吴润从十八岁开始伺候公主,到前年公主出嫁,一直伺候了十三年,漫长的岁月里,吴润眼中仿佛只有公主一人,无论公主磕了碰了,吴润永远是最先冲过去的那一个。
华阳暗暗吃惊,这么快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朝云、朝月进来了,后面跟着吴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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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哼道:“进城前你在马车里口没遮拦,得罪了我,我当时暗暗发誓,今晚若让你进门,我就不是公主。”
朝云小声问:“公主让吴公公专管外务,是不是怕驸马爷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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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宗打开次间的门,他回到榻上,舒舒服服地靠着,反正也要等华阳洗完才轮到他。
陈敬宗发出一声闷笑:“后日我就要去卫所了,你使劲咬,让你身边的人,乃至整个陵州府都知道我这个驸马有多受宠。”
华阳还是恼他这一身的蛮力,咬不动肩膀,她就去咬他的耳垂。
华阳软绵绵地趴在他肩膀,报复地想咬他一口,竟然都咬不动。
陈敬宗沉默。
陈敬宗抓住她的手,朝窗外扬扬下巴:“先是周吉,再是吴润,你身边这些男的怎么都这么俊?”
希望吴润不要误会吧,无论如何,主子与他都有十几年的相处情谊,那份信重绝不会变。
陈敬宗抿了抿唇。
她松了口,不放心地扯着陈敬宗的耳垂检查,确定只留下正反四个浅浅的牙印,这才放下心来。
“还分不分房?”他哑着声音问。
虽然如此,她嘴上绝不肯认输,施舍般地道:“念在今晚是你我乔迁的第一夜,我给你体面,许你在栖凤殿过夜。”
华阳挑眉:“怎么,你自惭形秽了?”
可惜公主终究是要出嫁的,公主有了驸马,尝过了男欢./女爱,待身边太监的心态也变了。
华阳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眼也不抬地道:“他有更重要的事做,让他待在内宅,乃是大材小用。”
沐浴结束,陈敬宗找到坐在琉璃窗边晒头发的华阳,问:“你身边那个玉面公公怎么不见了?”
吴润的视线扫过他松乱的衣襟,再低垂下去。
半晌,陈敬宗心平气和地道:“行,这次我听你的,下次你得罪我,我也发个毒誓。”
陈敬宗马上皱眉:“为何?”
话毕,他行礼告退。
但凡俞秀能学得陈敬宗的一分自信,都早把罗玉燕压下去了,何至于被一个弟妹拿捏?
无非是换地方了,还多了两百个侍卫,便找借口跟他耍威风。
华阳:“他们是父皇母后赏赐我的,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都是常在我面前露脸的人物,不用俊的,难道还要挑丑的碍我的眼?”
朝云懂了,朝月也附和地点点头。
到底担心她冻着,陈敬宗一件件帮她将褪至腰间的衣衫拉拢了上来。
华阳出来了,如瀑长发披肩,双颊红透,妩媚远胜平时。
华阳瞥他一眼,说起夫妻俩的事:“今晚你睡次间。”
见到吴润,华阳难免也有几分别扭。
推开陈敬宗,华阳快步去了内室,一样样取下头上的首饰,将凌乱的长发通顺,装成为沐浴做准备的模样。
院子里传来几道沉重的脚步声,是小太监提了热水过来。
可真正触碰过男人的身体,再看吴润那长身玉立的身影,与陈家的几个文人瞧着并无太大差别,华阳就再也无法像小时候那般自在地与他相处。
按理说,宫里的太监伺候妃嫔更衣的都有,华阳耳濡目染,也早已不将太监当男人看。
他口没遮拦的次数多了,以前怎么不见她发誓?
行至堂屋,华阳温声对吴润道:“公公,我出嫁已有一年多,习惯只叫朝云她们贴身伺候了,以后公公专心帮我打理宁园诸事,每日上午过来议事便可。”
轮到陈敬宗出来沐浴时,他几间屋子逛了逛,再去院子里瞧瞧,都没有瞧见吴润。
吴润笑道:“是,公主长大了,有朝云她们贴身照料,奴婢也放心。”
确实,似陈敬宗这样的出身,正常点的都该把她当仙女尊着敬着,只有陈敬宗,新婚夜便敢凑在她耳边夸她“真白”!
陈敬宗能讨得第一晚,就不怕讨不到后面的。
华阳:“与驸马无关,只是见多了宫外的男子,冷不丁瞧见他,我下意识地就把他当了外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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