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端了热水来,与朝云一起服侍公主净面,朝露、朝岚先去铺床、放汤婆子。
华阳:“先帮我通发吧。”
华阳:“叫冯公公给他煮一碗。”
陈敬宗:“他老人家已经把宫里最大的宝贝给我了,珠玉在前,其他东西我也看不上。”
华阳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陈敬宗吃得很快,吃完再跑去院子里刷一次牙,进来之后,抱起华阳就去了内室。
怎么能不顺眼呢,林贵妃、南康公主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偏偏陈敬宗很争气!
陈敬宗知道这就是默认了,先去外面莲花碗里拿东西。
那一晚,陈敬宗稍微拖延了一会儿,华阳受不得,打着他的肩膀,连声地赶他。
她想的是金银珠宝,亦或是高官厚禄。
他以为她只是脸皮薄,才故意用彩头哄她放开,如果真的不喜欢,他不会勉强。
华阳瞥他一眼,偏头问:“喝了多少酒?味道还这么重。”
外面响起脚步声,应该是厨房煮好了面,华阳便指指矮桌,叫陈敬宗先坐过去。
华阳身边的四个大丫鬟都松了一口气,富贵说驸马晚上有应酬,她们还以为驸马要到一更天才醉醺醺地回来,没想到竟然这么早就散了。
取完东西,陈敬宗重新回到床上,发现华阳闭着眼睛,神色有些不对。
华阳想了想,问:“父皇要给你赏赐时,你就真的没想要什么?”
擦过脸,华阳坐到梳妆台前。
在这方面,她一直都有点怕他。
上辈子,陈敬宗一回京城,同样跟父皇讨了大兴左卫指挥使的差事,也同样在这次演武比试中拿了魁首。
陈敬宗从背后抱着她,一边亲她的耳朵一边低声说:“其实皇上要赏赐我时,我很想跟皇上求一样。”
陈敬宗却将她翻过来,看着她道:“我想求皇上,让你心甘情愿地给我一回。”
“公主,还要重新梳个头吗?”
她当时又臊又恼,陈敬宗也知道她不爱听这话,赶紧珍惜眼前的机会。
陈敬宗喉头滚动,看着她垂着长睫,慢慢来到他怀里。
陈敬宗换过常服过来时,就见华阳像往常一样坐在次间的暖榻上。
华阳别开脸。
就在这时,珍儿跑了过来,高兴道:“公主,驸马回来了,在前面沐浴呢,问厨房有没有面。”
他顿了顿,抱住她道:“算了,咱们还是按你喜欢的来。”
亲了一通,陈敬宗看着她道。
纱幔一放,单独与他在一起,华阳面上冷傲,心里是紧张的。
陈敬宗肯定是不愿意的,可他从来都不会真正地强迫她,他会用最没骨气的声音喊她祖宗,祖宗不管用,他也便匆匆了事。
那么不甘心,却还是遂了她。
华阳瞪了他一眼,继续看书。
那天的华阳,看他也还算顺眼。
陈敬宗早已看透了这点,挨了瞪,便迅速跟着她来了内室。
玉是半掌大的羊脂白玉,放在外面是稀世珍宝,贴在她身上,便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首饰,还没有她的脖子美。
陈敬宗一边吃面一边盯着华阳:“我拿了魁首,你就没有什么话说?”
如瀑的鸦黑长发披在肩头,衬得她肌肤更白了。
陈敬宗面相很凶,恶狠狠地按住她两条手腕。
华阳真烦他的时候,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她若瞪他,反倒是心情还不错的意思。
陈敬宗看看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公主,还是没忍住,先狠狠抱了下,再在丫鬟进屋前松开手。
陈敬宗进屋后,还是先观察她的脸色。
只是当时他们夫妻关系冷淡,陈敬宗几乎长住卫所,比试之前,也没有跟她赌什么彩头。
现在想来,上辈子的陈敬宗,根本就没有在她这里真正如意过。
灯光明亮柔和,她穿了一件红缎金色镶边的对襟褙子,里面是一件同色抹胸,雪白的颈子上戴着一条金玉璎珞。
珍儿马上去了厨房。
朝云放下托盘就退了下去。
华阳摇摇头,叫他坐好。
陈敬宗脱了鞋子,坐到她身边。
朝云小心翼翼地取下公主头上的珠宝首饰,散开发髻,再拿起犀角梳轻柔地通起发来:“公主的头发真好,又软又顺,丝缎似的。”
不过,拿了第一,他大概觉得她应该也会高兴,早早与刘守等人应酬过后,便回了四宜堂。
“你答应过的,如果我能进前三,今晚什么都应我。”
上辈子两人处处不和,刚成亲的时候还会拌拌嘴,后来就是冷脸对冷脸,说话都不多,华阳自然也没有机会太了解他的不正经,还以为他真有什么正经的所求,下意识地问:“求什么?”
陈敬宗往肩膀上嗅了嗅,无奈道:“今晚喝的是有点多,不过我真的刷了好几遍牙才过来。”
“不用。”
就在华阳以为他要造反的时候,陈敬宗盯着她的眼睛,气急败坏道:“我这条命,早晚都要折在你这里!”
事是一样的事,可那时的华阳总是放不开,又怕又抗拒,几乎每次陈敬宗才开始,她就要催他快点结束。
华阳:……
华阳看着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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