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宗看向华阳。
华阳笑了笑。
华阳：“为这点小事休你，传出去百姓要诟病我太过跋扈。”
陈敬宗：“那你准备如何罚我？”
两人就这么一会儿说话一会儿闹的，最后，陈敬宗背着华阳来到一片溪谷，清凌凌的溪水从丈高的崖壁上坠落，清晨的阳光投过来，瀑布上方出现一抹短短的虹。
华阳：“说出来就不灵了。”
华阳别开脸，斥道：“给你带了衣裳过来，先去里面换上。”
陈敬宗：“你不来，我只是白跑一趟，你来了我却没来，你一生气，可能真要休了我。”
华阳惊魂未定，对上他刚刚擦洗干净的英俊脸庞，长发束在头顶，漆黑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野心勃勃。
陈敬宗低头咬她的手背。
除了瀑布下面，其他地方的溪水都很浅，浅到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底下的一层细沙。
华阳问他：“去哪讨饭了？”
陈敬宗脚下一个打滑，吓得华阳连忙搂紧他的脖子，然后才发现陈敬宗竟然是装的。
翌日清晨，华阳醒来时，陈敬宗并不在她的身边，她凝神倾听，窗外只有水滴从屋檐上坠落的轻微滴答声。
窗外雨声连绵不断，透过纱窗吹进来一阵阵凉风，带着牡丹刺绣的纱幔在昏黄的灯光里轻轻摇曳。
客院有个小厨房，陈敬宗收拾妥当出来后，朝云、朝月也把他的斋饭端了上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陈敬宗在她耳边说话。
华阳瞥向他鞋上的泥巴。
华阳：“你来与不来，我都不会预备。”
吃过早饭，两人先去佛祖面前上香。
供桌前摆着两个蒲团，陈敬宗陪着华阳跪了下去。
“等会儿太阳再大些，我们可以在这里玩水。”陈敬宗将一块儿防潮的油布铺在平滑的石面上，与华阳并肩坐了下去。
华阳：“佛堂都盖了，你当然要睡在那边。”
陈敬宗：“老祖宗别担心，我背您过去。”
陈敬宗：“带碗了吗？”
离开弘福寺后，陈敬宗早早将华阳背了起来，跨上通往后山的石阶。
华阳趴在他背上，看到远处的山间萦绕着团团白色的云雾，看到路边的枝叶上托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陈敬宗笑：“是不是怕我不来，白预备了？”
华阳心不在焉地翻着经书，过了会儿，听他那边的擦拭声结束了，却没有了其他动静。
陈敬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陈敬宗就想起在武当山上的那阵子，她比真正的道姑也没差什么，清心又寡欲。
丫鬟们识趣地退下。
就在华阳纳闷他在做什么时，身后忽然传来狼扑虎跃的破风声，下一刻，一双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往旁边的榻上一按，华阳就被陈敬宗压在了下面。
“刚刚你跟佛祖求了什么？”
华阳真想把手里的茶盏丢他身上。
华阳偏过头去，视线落到不远处的溪流中。
陈敬宗摸着她的嘴角，问：“明天继续下雨，你会不会后悔出门？”
陈敬宗转过她的肩膀，贴上她花瓣似的唇。
华阳：“在长公主府盖座佛堂吧，罚你去里面吃斋念佛三个月。”
朝云摇摇头：“一早就出去了，也没跟我们说要去哪里。”
这边的床并不是很新，也没有多大，不过纱帐与被褥等都是长公主府带来的，处处华贵。
华阳与他对视一眼，收回视线，虔诚地许下心愿，再亲手将香火插./进香炉。
陈敬宗：“吃斋念佛不算什么，晚上允许我继续侍寝就成。”
华阳：“谁稀罕跟你玩水。”
她掐他的脖子肉。
华阳：“驸马呢？”
走着走着，陈敬宗忽然问。
陈敬宗：“你果然比佛祖还狠。”
因为凉快，华阳也就任由陈敬宗从后面抱着她。
华阳：“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过来？”
陈敬宗此时也只是逗逗她罢了，亲了一会儿，他老老实实去里面穿上衣袍。
丫鬟们进来服侍她更衣。
草地里一些野花被昨日的雨浇打得匍匐在地，红红粉粉的花瓣依然干净娇艳。
陈敬宗吃得很快，漱过口，便与华阳歇下了。
空气清新凉快，在这酷暑时节十分难得。
华阳：“做梦吧！”
一直到斋饭都备好了，陈敬宗才回来了，上半身还好，下面的衣摆裤腿几乎全湿了，鞋面鞋帮上也沾满了泥巴。
华阳不答。
陈敬宗：“我去探路了，等会儿带你去后山走走，不然岂不是真的白来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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