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理立刻道:“这官司倒是接了不少,比以往要多得多,也挣得不少,只不过咱们其它方面的买卖赚得太多,相比较起来,就显得非常少。而且咱们不少珥笔都在法援署那边帮穷人打官司,全都是不收钱的,很多人有点钱,他们也申请法援,好在咱们也不靠这赚钱,就没有跟他们计较。”
张斐点点头,道:“我们要继续加大对法援署的支持。”
范理一怔,“这是为何?”
张斐道:“当然是为了开分店啊!”
范理面色一喜,急急坐下,“开分店?”
张斐点点头道:“大名府的钱就不是钱吗?”
范理直点头道:“是是是是,当然是钱,其实我也很赞成开分店的。”
张斐道:“但是一定要慎重,毕竟咱们又没有三头六臂,只能盯着这一亩三分地,分店能否成功,完全看他们的表现,而法援署是可以很好的历练那些珥笔,故此我们要加大对方法援署的支持。
同时告诉那些人,谁在法援署表现的好,将可能成为咱们分店的店主,同时将可获得分店总利润的三成。”
“三三成,这会不会高了一点,如今分店也有计税业务,那利润可是非常高的。”范理又道。
宋朝开分店也是潮流,但是一般来说,这利润都是归东家。
张斐道:“要不给他们丰厚的利润,他们如何会玩命给咱们干,关键咱们这一行,不是有把子力气就行,得需要动脑子,这非常依赖店长的实力,他们要有这实力,这钱就该他们赚。”
范理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正当这时,李四走了进来,“三哥,樊公子来了。”
范理道:“他怎么来了?”
“我邀请他来的,我懒得两边跑。”
说着,张斐又向李四道:“快请。”
过得片刻,只见樊正入得屋内,是毕恭毕敬地向张斐行得一礼,“樊正见过张助教。”
张斐指着一个角落,“先一边站着去。”
樊正一愣,旋即拱手道:“是。”
“等会!”
张斐赶忙又叫住他,哭笑不得道:“大郎,你这是干什么,我让你去站着你就去站着啊!”
樊正忙道:“张助教乃开宗立派之师,今非昔比,樊正自当遵从。”
张斐不禁纳闷道:“有这么夸张吗?你们是成心在玩我吧。”
樊正道:“张助教。”
“你还是叫我张三吧,我更喜欢这称呼。”
“是。”
虽然应承下来,但樊正自也不敢直呼张三,“三哥有所不知,这些天,我白矾楼都无人问津美酒佳人,全都在议论三哥的法制之法,且深得不少人的推崇。”
张斐稍显尴尬地问道:“你认为这是好事吗?”
樊正迟疑片刻,很谨慎地答道:“这在许多人看来,都是好事。”
这小子说话真是密不透风。张斐也懒得再说这事,又问道:“对了,慈善基金会那边现在怎么样?”
这也是他邀樊正来此的唯一原因。
樊正立刻道:“目前来看,一切都还比较顺利,只不过足球赛那边有些问题。”
张斐问道:“什么问题?”
樊正道:“报名的队伍太多,目前已经达到六十八支队伍。”
“这么多?”张斐微微一惊,又道:“三衙.!”
“三衙确定只有三支。”
“那哪来得这么多队伍?那蹴鞠比赛也就十八社。”
“这还是因为奖金太高,故此许多商人都组建了足球队伍。”
“你们白矾楼?”
“也也组建了一支。”
樊正讪讪一笑,又解释道:“原本我都还在考虑中,不过潘楼先组建了一支,如果足球比赛得到大家的追捧,同时他的队伍非常出色,这肯定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意,我们白矾楼必须要组建。”
“这倒是有点意思。”
张斐笑着点点头:“有恩怨的比赛才好看。”
樊正道:“但是这么多队伍怎么安排赛事。”
张斐道:“这我已经想清楚,就以御街为界,分东西两个赛区,但是参赛队伍实在是太多了一点,就先举办资格赛,被淘汰的就给他们一点钱打发,最终在东西两个赛区各选出十六支队伍,进行小组赛、淘汰赛等正赛,最终两大赛区的冠军进行决赛。”
樊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斐道:“樊大,你一定记住一点,最吸引人的往往不是进球,而是两支参赛队伍的恩怨,比如你们白矾楼和潘楼,又比如侍卫马和侍卫步,这种对决才更吸引人。
我分东西两大赛区,也是增加市民的参与感,住在西城的肯定是支持西城,住在东城的肯定是支持东城。
你在制定赛制的时候,以及宣传的时候,都要抓住这一点。”
樊正点点头道:“我记住了,多谢三哥传授买卖之道。”
张斐呵呵道:“是不是我现在讲什么都是道。”
樊正不禁尴尬一笑。
正当这时,李四又走了进来,“三哥,外面有人求见。”
张斐问道:“什么事?”
李四回答道:“他们想来向三哥询问法制之法。”
没完没了是吧!张斐道:“你告诉他们,我们珥笔都是计时收费,找我谈话,一炷香一贯钱,这是行规。”
樊正不禁心想,一炷香一贯钱,这莫不是最赚钱的买卖。
“是。”
过得片刻,李四折返回来。
“他们走了没有?”张斐问道。
“没有。”
李四摇摇头道:“他们问若是谈上十炷香有没有折扣。”
“.!”
张斐眼中闪过一抹恐惧,向樊正道:“大郎,你是不是坐马车来的?”
樊正木讷地点点头。
张斐立刻道:“快将你的马车开到后门去,你送我回家。”
樊正道:“后门不准进。”
“不就是罚款么,哎呀,就当是买.我付这钱,快快快。”
溜了溜了!
这真是太吓人了。
张斐偷偷上得樊正的马车,急急回到家里去。
“张三,你回来的正好,出事了。”
刚回家,许芷倩就急急迎上前来。
张斐问道:“什么事?”
许芷倩回头看去,张斐抬头一看,只见许遵坐在厅堂内,他不禁一愣,老爷子怎么这么早回家,可真是稀罕啊!
他急急入得厅堂,问道:“岳父大人,出什么事了?”
许遵面色忧虑道:“今儿一早有不少谏官御史弹劾你妖言惑众,扰乱纲常,颠覆社稷,请求官家将你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