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孩子,是妖是人?”
“半妖半人...虽是外显了些妖魔形状,但似乎人性更大一些...想来应该那妖王夫人带在身边贴身教导,再加上两个孩子年岁尚小,因而还未曾染得妖魔习性。”大圣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师父,弟子瞧着这位妖王夫人...似乎是个知书达理颇有涵养的,怕也不是个寻常人物。”
“若是个没有手段的,她岂能在这群妖环伺之间,坐稳这妖王夫人之位?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位女子,怎做了这妖王夫人。”法海听了大圣之言,心中暗暗盘算,这两位似乎同“许仙与白素贞”那种情形颇有不同。
人与妖相恋,在三界并不具有普遍性,因而也不同以一例而盖全,难免有失偏颇。
但他要渡化众生,超度妖魔,这又是一个避无可避的难题。
若是依照他以往的性子,这两个小妖根本就是孽种,二话不说直接超度了就是...那有许多烦恼?
可现在的法海,终究是有了许些包容,他虽然不似菩萨那般慈悲,但也有一颗独属于自己的慈悲心。
“阿弥陀佛。”法海念了一声佛号,看向了敖烈:“敖烈。”
“师父。”
作为师父座下的门面,小白龙大概已经知道师父想要做什么了。
“虽离了东土,可吾辈行脚僧人自该逢庙烧香,见佛拜佛,遇塔扫塔...这塔中虽有妖魔盘踞,但这妖王夫人或许是个明事理的,为师欲拜访一二...你去唤门吧。”
他想要亲眼见见这位妖王夫人。
“是。”
敖烈走在前面,众人跟在后方行走。
自出了林,见石崖高万丈,山大接青霄。
可谓是根连地厚,峰插天高,两边各种常青数目纷杂,前后能有个百余里,虽然远比不上万寿山的仙家景象,可也当真是座宝山。
行过了一座跨着清泉的石桥,才算是到了洞门外。
此间走兽成行,飞禽作队,遍地是草香,处处见花景,若非众人早知道此地是个妖魔洞府所在,只怕见了也要当成这仙家府邸。
敖烈正要去叫门,却见洞内急奔出了两个顽童,口中还伴着嘻哈之声。
洞内还有妇人呼轻呵:“你两个仔细身上的皮,若被你父王瞧见,小心又吃他皮鞭。”
“父王打猎去了,一时半儿也回不来,等他回来我二人还如何这般放肆耍子?母亲便绕我们半日清闲吧。”那个大一些的孩子跃上洞府外的一方镇石上,回头正瞧见了敖烈,好奇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寻到了我家门外?”
小一些似乎还要胆小一些,见有生人反而缩回洞府内,向着他母亲急呼:“娘,有生人来了。”
踏踏踏踏——
洞内传来疾步声,不多时就见一位年纪三十左右的妇人从洞内走出,正是这洞中妖魔黄袍怪的夫人。
且说这夫人瞧见这小白龙相貌英武,气质不凡...再加上他背后背着的一杆长枪,心中莫名一慌,心说:难不成是个来降妖除魔的?
这些年也并非没有僧人道士来此降妖,但他夫君法力高强,妖术不凡...也只不过枉送了性命。
她开口询问:“这位小郎君何往?为何到我这碗子山波月洞来?”
“见过女施主。”小白龙虽然没有剃度,但他毕竟是法海门下,也算半个佛门弟子,便行了一个佛礼:“吾等乃是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的僧人,途径宝方...见贵府矗立宝塔,还道是塔下必有寺院,院内必有僧家...不意叨扰,还请女施主见谅。”
“你们拜佛竟拜倒我家里来了?”那大一些的孩子站在山石上,笑嘻嘻道:“我们这是碗子山波月洞可没有什么佛祖菩萨让你们参拜,到是妖魔鬼怪不少,嗷呜——”
他做了一个凶恶鬼脸,瞪着小白龙道:“你怕不怕!”
“大郎!”
妖王夫人见自家儿子顽劣,怒斥了他一声,伸手就要去拽他。
“别别别。”这大郎连连摆手:“母亲叫我下来,我自下来就是...孩儿力气大,莫要不意伤了母亲。”
这大郎自石头上跳下来,见母亲怒目...便一熘小跑入了洞府。
且说这夫人听了敖烈之言,便抬眼往他身后看去,果然瞧见后面还有四人,被拱卫在正中间的乃是个穿着大红袈裟的和僧,身边的几个虽然也都是相貌奇异之辈,但看起来也很寻常...怕也没有什么厉害本事。
也是她久在此地做个妖王夫人,来来去去的凶恶妖魔不知见多了多少,大圣与八戒的相貌,在她看来也不过寻常。
最前的猴子身形瘦小,瞧着虽然机灵些,可能有多少力气?
那猪脑袋的看着身形不小,不过却呆呆傻傻的一副憨蠢模样,怕也没有什么厉害本事。
剩下最后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更是眼中无神,四肢僵硬...看他挑着诸多行李,应该只是个苦力挑夫。
念及此处,这妖王夫人心说
:辛亏我家夫君他不在家,否则别管是向来降妖的法师,还是去西天取经的和尚...西天取经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