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侍连连观瞧,又见和尚对着太子俯身低语,他恨不得把耳朵也支棱起来,想要听清楚其中究竟有什么谋划,可任凭他扯酸了脖子,也未曾听得半个字。
正先要离近点的时候,却见太子殿下已经拜别了那和尚,向自己这边直走过来,“回宫!”
简短的一句吩咐,似乎跟往常并没有什么
差别。
太子殿下得了法海的嘱咐,知道这内侍不是好人,虽此刻就能将其手刃,但想要王宫此刻尽在那妖道掌握之中,怕此刻斩了他,反叫那假扮父王的妖道察觉。
今日本是母后生辰,前三年那妖道都未曾让他入宫贺寿,他本意是想要趁着自己今年成人,偷着给母后庆生...如今,也暂时按下了这个心思。
只等明日几位长老见驾时,揭破了妖道面目,将其降服,再恭迎父皇还朝,重掌朝纲。
乌鸡国王太子,自出了宝林寺,不多时回至城中,他果真也没有乱跑,只是回到东宫之中,取了些圣贤书来观瞧。
那内侍在窗外瞧了几眼,见太子并无什么擅举,心中也定了几分神,还说是自己神经蹦得太紧,这不也寻常无事?
这边儿大圣与小白龙再遇一处,两人交换了各自所得,一时面面相觑。
“当真是怪事。”小白龙摸着头道:“若非是师父当真收了乌鸡国主的魂魄,小弟还道是谁要故意抹黑这般明君...尤其是这三年当政以来,不敢说举头青天,但也吏治清明,百姓和睦,自不论王公大臣,还是平民百姓,对这位君上皆多夸赞...更兼国力蒸蒸日上,已经超过立国二百年的宝象。”
大圣也一摊手,道:“若非他害了国主,到也当真算是行了功德。小师弟,我这里还有更怪的事...”
“何事?”小白龙好奇询问。
“这妖道乃是一只狮妖,却是个吃素不沾荤的。”大圣说着掩嘴一笑:“非但如此,他还不近女色,他在此当了三年国主,那三宫六院中妃子的清白,竟也全得留存...”
“还有这等妖怪?”果然,走得路长了,什么怪异的妖邪也能遇得上。小白龙心中思索片刻,忽道:“大师兄,没有可能这其中还另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恩怨因果?不然这妖道行事...实在是说不通啊。”
“大师兄是说那国主有所隐瞒?可要回去问个究竟?”
“此事并非等闲,还是先回禀了师父,看师父作何打算。”
“大师兄此言有理。”
师兄弟两个驾云回了宝林寺,正瞧见师父在给寺中众僧讲佛,师父佛韵绕身自不提,便是那堂下的僧众们一个个皆是虔诚模样,让大圣也把腰身挺得笔直。
法海见两个弟子此刻返回,知道他们探得了些不寻常的事儿,讲完口中这一节之后,便先让宝林寺僧众各自散了,唤过两位弟子回了禅房,道:“可是去探那妖道时,出了什么变故?”
大圣与小白龙对视一眼,小白龙得了大圣点头示意,他走出来向师父行了一礼之后,这才将他们此去见闻一一叙述,期间还穿插着大圣讲解,听完之后...法海也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
他一时也有些迷惑。
若说那宝象国的悟相(小象)未曾行凶害人,还有个清晰缘由;可如今这乌鸡国这档子事儿,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
“你说他虽是一只狮子精,却隐含着佛气?”法海看向了大圣。
“弟子只怕看错了,因此特意细致观瞧了,应当不会有错。”大圣低头道:“师父,依弟子想法,这妖道这般行径,无非三两说法。”
“且说来。”
“这一种,便是这妖道乃是故国后人,此来谋国,因此只害这国主一人,他变身入替,李代桃僵,重复他家血脉。”
“不通。”法海摇摇头,道:“若是如此,那三宫六院的后妃早遭其害。”
“师父远见,弟子到忘了这一点。”大圣先恭维了师父一句,又接着说道::“这第二种,或许是这妖道就是与国主治国之念不合。他虽有呼风唤雨、点石成金之术,奈何不是国主,因此不能一展抱负,这才害了国主,自己来当国主施政。”
“可有佐证?”
“有。”小白龙道:“弟子暗访许久,得知立国之初,旱灾之际,以及这全真当政时的国策,颇有出入。”
法海将此存在心里,一会儿细细询问,他先问大圣,“第三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