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阵阵,分外响亮,把那锁在大牢之中的罪僧惊得三魂离体,生怕遭受了天谴。
整个车迟国灰蒙蒙一片,顿时龙施号令,雨漫乾坤,正所谓神龙奉命降甘霖,霎时陆岸滚波涛。
这场好雨,足足下了三个时辰,下得那车迟一国,里里外外,水漫了街衢。
见着雨势不停,百姓大呼:「雨彀了!雨彀了!十分再多,又渰坏了禾苗,反为不美。」
却见国主早也派人传令去,五凤楼下听事官策马冒雨去了祭坛之上报曰:「国师,雨彀了!」
嘭!
又是一声震天响,这一声最大,甚至盖过了雷公响得真雷。
也是怕雷部正神与龙王听不真切,不能分辨。
这一声响动之后,先停了风,再止了雷鸣电闪,随着小雨淅沥渐渐云开雾散。
大圣见那雷部邓天君与雷公电母以及四海龙王都在,便对师父说道:「师父,俺老孙上去见见朋友,去去就来。」
说罢之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入云端,道一声:「老邓,老龙王,且留步片刻,俺老孙来也!」
小白龙见了也一旁道:「师父,家父既来,弟子理当拜见。」
「快去,莫要怠慢了。」
小白龙也飞身而上。
大圣瞧他们还往云层里藏,怕凡人瞧见了他们的身形,却听大圣道:「掀开了云雾,尔等降下甘霖,普济万民,乃是功德之举,怎还怕人瞧见了?」
众神仙听了一起笑骂泼猴,明明是他要显摆人情能耐,却以这般言语甩在他们身上。
话是如此,他们也就散了伪装,真真切切在车迟国百姓面前显灵,引得万民见礼跪拜。
他们几个对视一眼,却也不理上来找他们叙旧的大圣,只向着,用心约束教导,为三界除去一大祸患,法师功德无量。」
这言语可把个大圣气个够呛,掏出金箍棒指着他们道:「呔!莫非欺俺老孙棍棒不重?看打!」
「哈哈——猴子又撒泼了,我等去也!」邓天君一卷祥云,带着雷部正神返回了天庭,不跟大圣做多纠缠,嘴上占占便宜就行了,当真打起来只凭他们几个不是对手。
难得能瞧见大圣吃瘪的时候,这可是个大大的谈资。
大圣自落下云层,故意道:「师父,他们仗着您的威,却这般捉弄俺老孙等取经功成,且去拆了他的雷府。」
三位国师与国主瞧见了,心中难免羡慕,他们虽然有祈雨之法,但厉害是这老君亲自创立的五雷法,虽然能将这些真神龙王求来降雨,但也难说上半分话。
搞不好.人家根本不待见他们。
毕竟舒舒服服各自歇息,三界寻常降雨本自有章法调度,那里用得着他们?
但老君这五雷法,且叫他们当不了甩手掌柜,也就是懂的以此法求雨的全真少之又少,不然若几个地方一同求雨,却叫他们如何有个歇息腾挪的时间?
还是这三藏师徒有本事啊,前番大圣与雷部众神的言语打闹,以及众神向三藏法师行礼,无一不彰显他们的身份不同。
片刻之后,见过了父王与三位叔伯的小白龙也返了回来。
西海龙王更是亲自脚踏凡土,对着三藏法师躬身行礼,道:「小子拜在圣僧门下,一路劳烦圣僧费心了。」
「敖烈资质不凡,品行兼优,难得也有一副慈悲心肠,便是没有贫僧教导,将来也必成大器。」法海笑道:「龙王有子如此,才是福分。」
听三藏法师夸赞自家儿子,西海龙王一脸的笑意根本掩藏不住,可见也是发自内心的自豪。
「还没有谢过圣僧对我那侄儿的指点之恩。」西海龙王又向三藏法师一礼,此番是为了黑水河的小鼍龙,「他生性莽撞,前番若非法师从中斡旋,恐也是犯了天条大忌,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如今化险为夷,还喜得良缘,全赖圣僧操持,小王感激不尽。」
「阿弥陀佛。」法海念一声佛号,道:「龙王不怪贫僧乱点鸳鸯谱,贫僧早乐矣!」
「鼍洁传书来,言说圣僧取得真经回返路过黑水河之日,便是他大婚之时,到时还请圣僧一杯喜酒,圣僧万勿推辞哦,圣僧不饮酒,一杯茶总也饮得。」
「哈哈哈哈,请了贫僧保媒,到时贫僧必然到场。」
双方又是一阵言语,最后西海龙王向三藏法师一拱手,道:「小王祝圣僧此行一路顺畅,早日取得真经,若有差遣,只管叫大圣一个跟头翻至四海吩咐,小王必至。」
说罢之后,他便腾身而起,与三位兄弟站在一处,向着三藏法师齐齐拱手道:「吾等告辞了。」
说完便见祥云遮盖,分散了四方。
什么叫涨了见识?
三藏法师果真高僧,便是神仙龙王见了都得以别说言语一声,便是看都没看一眼。
「圣僧好本领。」国主此刻才算是对这位三藏法师心悦诚服,便是此前三位国师已经吹捧了许久,也不及雷
部众神与四海龙王的拱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