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小白龙就将菩萨许诺给西海一尊“八部天龙广利菩萨”的菩萨位,作为灵山龙众之首的事情告知了师父。
并且还说,“兄长曾经跟我说过,原本他是想要剃度出家入佛门的,但菩萨说他没有佛缘二哥当时又不在家,故而这差事便落在了弟子的头上.当年弟子因为放火烧了玉帝赐下的夜明珠,原本是死罪是菩萨说情才把我贬在鹰愁涧中受罪,就是为了跟着师父西天取经,积攒功德.等取经功成之后,便能在灵山受佛祖加升大职正果。只是.”
“只是没想到,咱们师徒在灵山拒不受加升。”听到这里,法海也大约明白了敖摩昂与敖荣之间的争端,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阿弥陀佛。”法海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之后,又向着小白龙说道:“因此,在你大哥没有佛缘,你又拒不接受灵山加升的大职正果这导致菩萨许诺给西海的这一尊‘广利菩萨’之位,便也只能是落在二太子的身上了。”
“师父英明,正是如此。”小白龙当即点头说道:“但二哥他.说什么也不从,只说如今的灵山已然尽秋这个时候去灵山那是倒贴,赔本的买卖可不能干要当和尚,也得来咱们大慈恩寺,拜在师父门下.”
“这可难了。”法海摇摇头,“他这一身的凶煞之气,若要入咱们大慈恩寺恐怕得受佛焰炼心之考验,先净化了他那一身的罪业”
“佛焰炼心?”
去而复返的两兄弟这才走到门口,便听到三藏法师口中说出如此骇人之言,那走路稍有些瘸拐的敖荣更是直接表示:“小龙恐怕与佛门无缘”
“不。”敖摩昂冷笑一声,一脚把他踹了进去:“你合该拜在三藏法师门下。”
你大哥,还是你大哥.即便是你在北俱芦洲厮杀千年,依旧还是个弟弟。
敖荣回头去看大哥,眼中带着几分讨饶之意,似乎在说:“我去灵山还不行么?”
“阿弥陀佛。”法海又念了一声法号,向着敖荣非常严肃的说道:“二太子之本性,不宜为僧”
而后又对敖摩昂说道:“大太子,也不必对二太子过于逼迫不然,即便是让二太子剃度,入了佛门.便能就此踏实了么?”
敖荣的性子,敖摩昂自然是清楚的。
这小子就是个混球,滑不溜秋,一不小心就能让他整出些新花样来若让他入佛门,恐怕还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要不然说还得是三藏法师呢,只是这短短一句话,便已经暂时打消了敖摩昂强迫二太子敖荣剃度出家的念头。
而且对于法海来说,出家若非情愿,那便是绝非是入佛门之正途.即便是一时安心,将来也是要出大乱子的。
故而站在法海的角度来说,还是不建议西海二太子入佛门的。
西海三兄弟之中,就数敖荣杀性最重,身上凝结的杀业因果,是敖摩昂百倍有余,由此可见他这一千年来在北俱芦洲过得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而杀戮.本身也就是北俱芦洲中的日常基调。
甚至可以说,每一个呼吸之后,在北俱芦洲都至少会有一个生命陨落。而敖荣能在这样的环境存活下来,手上的杀业自然不会少了。
佛门的戒律,都是用来约束自己的。
况且就连法海自己都不遵守“杀戒”,他自然也不会因此去大言不惭的去劝善北俱芦洲中的生灵,让他们莫要如此这般的大开杀戒.
毕竟那是一个我不杀人,人就杀我的地方。
而在这样的地方,佛法能如何?
普贤菩萨在北俱芦洲走了十多年了,北俱芦洲的环境可有什么改变?
佛又能如何?
否则,又何必对北俱芦洲看都不看一眼.那经文为什么只往南洲传,不往北洲去啊?
因为佛也知道,经文去了北洲,只会被那里的生灵撕得粉碎信佛,在北俱芦洲是活不下去的。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信自己。
对于西行之事,是否是菩萨安排法海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或许有些小灾小劫确实是出自菩萨之手,但已经走完了西行路的法海深知,这西行路上的诸多事,其实很多就连菩萨都十分头疼。
毕竟自三藏法师觉醒“金蝉子”真灵之后,一切就已经变得不同了.菩萨以前针对凡人唐三藏做下的布置,对于“法海”来说,那根本不要什么劫难。
甚至于说,当年西行路上的三藏师徒对于那些妖魔来说,是一场劫难还差不多。
而当年在大雷音寺中论劫时,也是这样算的.不然,单以他们师徒真正遇上的劫难,恐怕也很难凑够九九八十一之数。
三兄弟离开了三藏法师的房间。
敖摩昂的问题,也不用询问了,因为三藏法师的态度,已经让他知道了答案。
三兄弟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原本以为三藏法师会在灵山与大慈恩寺中给出一个方向。”敖摩昂看了一眼一旁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的敖荣,轻叹一声到:“现在可好.一句不宜为僧,算是直接判了你往后入佛
门的可能性。”
这事儿敖荣自己也想不到了,但他也并不在意,反而笑着说道:“就我本身来说,虽然是入不入佛门都可以,但实际上能一个人在自由自在的,何必要自己给自己找一个约束呢?”
“不能为僧,就不能僧呗。”敖荣耸耸肩,“那广利菩萨之位,反正我从来也没眼馋过。”
说着,他还指了指小白龙,“那龙众之首,本该是三弟的.这江湖应急,我也来了,但三藏法师说我不宜为僧大哥,你还是另外想想办法吧。”
小白龙也一旁说到:“是啊大哥,那灵山的大职正果,其实也就那样.不过是个‘广利菩萨’而已,菩萨当年许诺归菩萨许诺难道这个坑,我西海就一定要跳么?”
小白龙更直接,甚至将这“广利菩萨”之位,都说成了是“坑”。
若此事被菩萨知道了,恐怕多多少少得再教育教育他。
“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一尊菩萨之位,在你们两个口中,竟被说得是如此一文不值.”敖摩昂无奈摇摇头,倒也没有强迫他们什么,直接起身说道:“我去见见二郎真君,你们两个不要在杨府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