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一把水手,“往回走!”
“你...”水手正要说什么,咔哒,手枪指到了他的脑门上,微微地发烫,这根枪管激发过火药。
“麻药生效时间还有290秒,你现在跑还来得及,不然你会被甲板烤熟!”士兵轻轻地一眨眼。
“卡尔...”不解。这个典范的战士,今天竟然...
“嗯?”
“...”水手没有说话,转身往舱门跑去了。
那里已经倒了几个看门的守卫,他们身上都有血迹,很明显,士兵是直接打到甲板上的。
士兵微微一笑,看了看高高矗立的水塔顶端,将手枪别在腰间,爬上了悬梯。
“这里是甲板,指挥中心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这里是指挥中心,水手可有异常。”
“我就是异常。”
“??”
“不,我是士兵,”士兵抓住一个杠,将身体往上拉,喘着粗气,“士兵已经叛变,他正在水塔上。”
“???为什么去甲板?”指挥中心一头雾水。
“哦?看起来,我的计划你们还挺惊讶的?”士兵侧过身躯,半倚着横杠在水塔上休息。这近五十多米的水塔还是很高的,一口气还爬不上顶。
岁月不饶人,作为一个典范地勇士,士兵为自己感到惭愧。
“士兵你要干什么?”
“嗯?我想想...”士兵甩了甩手,继续往上爬,“我想明白了告诉你”。
“你...”
“对了甲板三层冷凝水交换器的总闸我放了炸弹,麻烦你们先去检查一下,”点掉耳机。
然后撇了撇嘴说了一句,“骗你的,我没进去”。
士兵觉得自己很幽默。至于指挥中心怎么觉得,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用兵之道在于虚实。
到甲板的十几扇门早就给士兵料理好了,只留下一道给水手回去的门开着。要上甲板,不仅要时间,还要勇气。
大约五分钟的样子,士兵成功登顶。来到了水塔顶端的一个手动控制器面前,这是一个用来补充自动冷凝控制器。
士兵也不含糊,换了个粗呢绒手套,然后闭上一只眼睛,瞄准了十几米下方的一个巨大的仪表控制盒。
突突突!双手扶着枪托,半躬身体,对着那盒子一个漂亮的点射。
漆黑的盒子上多了好几个枪眼。一盏红色提示灯,不断地闪烁,坏了。
士兵将手里的手枪,一把丢出去,在厚重的钢壳上,发出嘭嘭几声深深浅浅的敲击声。没有子弹的武器就是累赘,他没有备用弹夹,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要凭借一个人干翻整只舰队。
第一个任务完成了。
看了一眼转轮,“拦了个体力活~”士兵自嘲了一声。
转轮转动,嘎吱嘎吱地转。那转轮只有磨盘那么大,士兵转得像汽车轮毂那么快。
“要半个小时才能完全关闭,一共六百圈。”士兵喘着粗气。
士兵很小心地半跪在水塔的尖顶后面,尽量侧着身体不露头,他可不想被狙击手一枪爆头。做恐怖分子也是一门技术活。
太阳懒洋洋地爬起来了,微熹的光轻轻的抚摸着,这个德裔青年。
二十五分钟过去了...
“三百九十一圈...三百九十八圈...”轮轴越来越重,他的手臂很酸痛,脸湿哒哒的。“高估自己了~”吐槽。
躯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无氧呼吸太深,乳酸堆积的感觉可不太好。
“嘭!”
左舷的地方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士兵的思绪。那里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士兵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今天的他们也很有活力呢。
倚着转轮,点开耳机,“不知道你们的运气怎么样?是炸弹还是震爆弹?”
不出士兵所料,指挥部没有命人直接从水手走下甲板的闸门上来。因为太明显了,士兵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他自然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于是他们从水下的备用舱门出来,结果一开那门,就被震爆弹炸翻了。两个蛙人当场昏迷过去,要不是保险绳,他们就得飘到大海里去了。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是指挥官的声音。
“正义!”
“fuck,你在杀人!”指挥官很愤怒,沉重的呼气。士兵赶忙将耳塞掏出来,
“我的罪,我会偿还,至于你们,则由我来审判你们!”
“所有人都有罪吗?”
“是的,都有罪。”士兵累了,靠在转轮上喘着粗气。
“你要什么?”指挥官冷静下来,现在还不到生气的时候。
“打开发射井,”士兵使劲地转了一圈水阀,“把警察、作家和霍山都放上去!”
“发射井?”砸桌子,嘭,“这不可能,他们是犯人,不能去太空!”
“指挥官,那么我们一起死。”士兵没有打算给指挥部讲道理,因为这件事说不清楚,“我给他取了一个不错的名字‘蒸饺’。”
“士兵,应该知道的,法庭上他们还是有机会的,”指挥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一点,因为事实上他们清楚的知道,作家只要到了纽约,就会被判至少是无期。人类根本不信任作家。
“作家不应该接受人类愚昧的审判!”士兵发出了一声不屑,哈迪斯号的投资人是琼斯,琼斯的父亲是米国有名的财团领袖哈尔,哈尔为了让作家为自己的儿子陪葬,可是花了不少钱。本来审判应该在中国,硬是被他一顿操作后引渡到米国。去了米国作家能活才有鬼了。“他不应该接受这样的不公平!”
指挥官沉默了。这都是事实。
“那么各凭本事吧!”指挥官挂断了电话。
士兵继续转动着轮盘,淋漓的汗水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衫。在他白皙的脸庞上,冒着油滋滋的细泡。
水压下去了,水塔里没有预先注入水,中央水泵也没有办法工作,巨大的水泵正在下方干转着放出巨大的轰鸣声。
士兵看了看已经到了三分之二的螺纹,知道该停手了。
苟着身体往下看,甲板上还是空空如也。他知道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会更刺激。
从绑腿上抽出一把卡宾枪,他喃喃自语道,“或许我在替他们赎罪”。
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海风咸咸的。很新鲜。
士兵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故乡的海,波罗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