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傅老大也为他分析了利弊：“不留，处理掉他；留，就信他。多简单的事情。”
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一个重要证据链断了。
有警员提议：“那查一下有哪些人近期购买了化学仪器？这些肯定都是有记录的。”
现在，“白盾”官方养着的几支专业雇佣兵队伍，肯定是见风使舵，不会和他合作了。
“我会走几条门路，想办法把你运进亚特伯区第一监狱。我和一个人有仇，他的编号M-611，名字叫本部武。”
“药物溯源已经在做，但根据初步检验报告显示，马钱子·碱不像是标准工业化产物，存在极少量的晶体，应该是在纯化这一步上没做好。……是自制毒·药。”
“一杆牵动全盘，击发演绎精彩”。
“人口贩运。”
“白盾”的每间房间都有自己的用途，这间会议室是从台球俱乐部临时改建而来的，地上还有台球桌脚四四方方的痕迹，墙上还有未撤下的标语：
他知道，自己被这样一折腾，是元气大伤，复起无望了。
电话那端的声线果然是变过声的：“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与此同时，“白盾”总部。
……
“他在箱子上涂写了一串字符，因为有意遮挡，视频里的字符并不完整，但可以确定的是，并非是拉斯金的犯人编号P-987。经过技术透视分析，我们模拟出了被他身体遮挡住的部分符号，一共有三种。”
恰好，就在前几天，他刚刚打通一条路子，认识了一个还算靠谱的雇佣兵组织。
他只能孤注一掷了。
他信手一挥，屏幕上出现了已经在公众面前被播放了上亿次的视频。
画面切换到了那支被替换了的针管。
无视了满堂的嗡嗡声，艾勒清了清喉咙，示意林檎上前对案情进行解析。
查理曼冷森森道：“帮我看着他，盯着他的周围，看看有没有人想要接近他。然后，找个机会，杀了他。”
在座各位，不是临时被抓壮丁来的老油条，知道自己接了块难啃的骨头，软趴趴地提不起精神来，要么就是刚入队不久的愣头青，亮着眼睛左顾右盼。
在会议召开的整点，副局长艾勒带领着专案组组长林檎进入。
查理曼事件发生在9月30日，因此由总部牵头挂帅，林檎为组长，将整个专案小组命名为九三零专案组。
从会议室的整体气质，到小组人员的鱼龙混杂，都透露着不靠谱的气息。
他将右手贴到耳侧：“谁？”
宁灼无法向傅老大陈述他那曲折的心路，单单望着单飞白的背影，想，他是自愿的吗。
林檎不寒暄，也不拖泥带水，直入主题：“案情的重要性大家都了解，不用我细说了。现在我带大家梳理一下案情。”
林檎这副尊容实在不怎么体面，而且级别实在很低。
看到林檎的脸，会议室里嗡的一声起了低响起来。
他通过内部人士，掌握到了一点线索。
听说“白盾”还成立了专案组。
查理曼也信不过他们。
林檎说：“在查。学校、企业、实验室，都在查。而且人也要查，毒·药制作需要专业知识，现在的知识垄断很彻底，有条件又有知识的人不多。这部分我们会积极推进。”
宁灼：“一百万有一百万的做法，十万有十万的做法，您是要我做十万的活，还是一百万的活？”
“9月30日，一名本该执行死刑的犯人，拉斯金·德文，原本的注射药剂氯化·钾被替换成了烈性毒·药马钱子·碱。”
视频定格在了下毒者在针剂箱前驻足的画面。
作为网络安全这种内勤部门的副队长，林檎甚至没有配枪权，身侧只佩着一根短柄的黑铜警棍。
老鸟们听了这话，难免泄气。
如果他能有一个同谋，是单飞白的话，那就最好了。
“排除了两个毫无意义的符号，我们在信息库里找到了一个能够与这个符号对应的人。”
“喂，是宁灼吗？”
查理曼要牢牢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檎稍顿了顿：“……瑞腾公司旗下，有一家叫做‘泰坦’的仿生机器人公司。公司技术部最疼爱的小儿子本部武，目前正在亚特伯区第一监狱服刑，罪犯编号M-611，罪名……”
林檎话锋一转：“但是，有价值的地方是，除了这一步，其他方面已经做得很完美。这说明犯罪嫌疑人至少拥有一个具有充分制毒条件的化学实验室。”
对方痛快报价：“随你。”
“宁哥，有人电话联系，点名找您，说是要谈生意。”
有三个组员和他平级，两个组员比他级别还高。
他一定要利用这点线索，把这潭水搅浑，越浑越好，给专案组添越多麻烦，越牵扯他们的精力，让他们疲于奔命，就会更多地把精力放到那个幕后主使者身上去。
恰好，那个雇佣兵也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干活也干净，用起来加倍放心。
“听不出来，用了变声软件，号码也是虚拟的，反向追踪的话通信马上就会断掉。”
宁灼刚想要说点什么，他的手腕上一明一灭地响起了内线呼叫铃。
末了，他补充道：“说是只和您谈。”
宁灼心思一动：“叫他稍等。马上来。”
查理曼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眼看不能缓解宁灼的疑心病，傅老大揉了揉耳朵：“刚才他吹的有几个音节起落挺像《夜莺》的，你回去算一算，搞不好是密码母本哦，到时候他们吹什么你就能听懂了。”
把脊柱和未来都交给自己？
电话那边的查理曼咬紧牙关，发了狠：“顶格的活。”
但宁灼不得不承认，单飞白又很好用。
他丝毫不提查理曼和“白盾”在这过程中的失职，而是将锋芒直指背后的犯罪者，这让艾勒松了一口气。
……
他信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宁灼：“多少价位的？”
宁灼：“哪家？”
“啊。对了。”
他又切换到了下一段视频：“我们在调查时，获取了一份现场视频。这份视频记录了犯罪嫌疑人替换针剂的全过程。值得注意的是，他不仅仅有一张能作为通信证的脸……”
宁灼接起了电话：“嗯。是我。”
尽管查理曼不知道他们能调查到什么，但是以他的思路来说，必然是他的敌人，牵瓜拉藤，要挖出更多的黑料，将他趁机一踩到底！
如果他是这样的处心积虑，宁灼想，他又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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