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庄大饭店,是涴城府最大的酒店,整座梅山都是饭店的后院,从入口处到酒店门口,都要用车接送。
这里最美的时候是冬季,满山的梅花盛开,是文人骚客们最喜欢装,咳咳,最喜欢陶冶情操的地方。
在观光车上,吹着湿润的春风,郝文忠给穆白和白晓琪介绍道:“今晚涴城府刺史招待弘文馆的国士、学士、生员们,预祝他们接下来的文战能旗开得胜。
“整个涴城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你们要有分寸,不要出丑。如果有机会,就争取表现一下自己,对你们的未来会有大好处。”
穆白跟白晓琪对视了一眼,这是郝主任给他们两个学生露脸的机会啊。虽然穆白没打算在诗文圈子里混出多大的名堂,不过还是很感谢郝主任,跟白晓琪一起称谢。
酒店的主楼并不是金碧辉煌的现代建筑,而是偏向于古风那种高大宽阔的殿堂。举行招待宴会的大厅面积极大,上千人汇聚在此都不显得拥挤。
穆白和白晓琪跟在郝文忠身后,听着他们在谈论如今跟晋国的形势,以及这番“文战”的胜率有多大。
穆白向来就不太关心这种“国际大事”,他们谈论的这些东西也没听进去多少。
穆白一开始他还觉得很新奇,可是跟在郝文忠屁股后面一段时间后,他就觉得有些无聊。
不光是大家谈论的主题没意思,他跟白晓琪还得一直以晚辈自居,刚打个照面就得矮人家半截。
大家对郝文忠还是很客气的,不过对于穆白和白晓琪,多是一副爱搭不理的高人做派。
穆白总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可惜要顾忌郝文忠的颜面,还不能掀桌子。
晚上七点钟左右,涴城府刺史,以及国士米清风先后来到会场,大家这才纷纷入座。
郝文忠跟两个学生的座位相隔很远,在跟穆白分开的时候,老爷子还不忘叮嘱,让他照顾着点白晓琪,而且一会儿会有斗诗的环节,让穆白量力而行。
穆白跟白晓琪的座位挺靠后,这么说吧,如果在上位的郝文忠叫穆白过去,穆白一路小跑也得跑个两三分钟到郝文忠近前。
白晓琪叹了口气:“咱们离学士们这么远,还怎么表现自己?”
“那就不表现了。”穆白给白晓琪夹了块春卷:“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他们这一桌一共六个人,其他四人要么也是小年轻,要么是水平有限的文人。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冷声道:“这是哪来的两个酒囊饭袋?”
穆白没有表现自己的意思,但不代表别人没有。
恰恰相反,这个会场里,大多数人都希望能一鸣惊人,就算没有得到那些大人物们的青睐,他们随口指点几句,也够自己受用无穷。
倒不是说他们的指点能让自己的水平精进多少,而是被某某大师指点过的噱头,是他们求而不得的。
甚至有些人千辛万苦,又是托关系又是塞钱,都不一定能得到张入场卷。
能进来的都绷着一根弦,随时准备着把握机会力压群雄,所以在坐的六个人,隐隐是有竞争关系的。
白晓琪刚夹起穆白夹给她的春卷,听到那个女人的话,她有些脸红的把筷子又放下了。
穆白瞅了那女人一眼:“说的就跟你不吃不喝似的。”
女人冷笑道:“今晚这样的场合,光顾着吃喝不是酒囊饭袋是什么?”
“那么说你今晚不吃不喝喽?”
“当然不吃。”
“当真不吃?”
“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