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斗诗,其实是生员们以招待方当地的诗人为对手,来一场热身战。
对于生员们来说,这也是一种交流,为了在“文战”的时候有货,他们大多数时候做出来的诗,都不会直接发布。
总这么捂在手里难免有些问题不容易察觉,只跟朋友交流的话,得到的反馈又有限。
所以在这样的场合下,以半公开的形势发布,能获得更多的建议和指导。
对于当地的诗人来说,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首先这次斗诗的裁判是国士米清风,以及涴城府刺史。
如果又一两句名句能让这样的大人物记住,那便是前途无量,即便只是被对方指导一两句,也能风光一时。
如果能被生员们拿去,用在文战中,那可是名利双收的美事。
跟生员们斗诗的人涴城府刺史早就预备好了名单,刚才被穆白称作“阿姨”的女人就是其中之一。服务生来请她去宴会中央的时候,她一脸高傲的看了同桌几个人一眼,特别是穆白,她已经想好了一会儿怎么收拾收拾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吴姓男子跟坐在白晓琪身边的小姑娘,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似乎再说:看样子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而穆白却似乎浑然不知,还在跟白晓琪探讨生员中那些已经成名的诗人。
被穆白称作“阿姨”的女人叫姚丹,大学毕业后,一直在考弘文馆,但是每年都未能考中。说起来她在诗词方面还算是有些造诣,起码在涴城府当地有些名气。
弘文馆生员的作品她也看过,总觉得自己的水平比生员们好不少。去年再次落榜后,她觉得弘文馆的考试肯定有黑幕,或者是自己被针对了。
于是她开始打起歪主意,想方设法地出席一些像今晚一样的场合,希望能得到哪位大人物的青睐。如果能收自己为徒,那可比考入弘文馆风光多了。
离宴会中央的小舞台越近,姚丹越是感受到看向自己的目光,她很享受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
很快十个涴城府本地的诗人来到舞台上,五个生员们也已经站到了他们对面。
这种席间的斗诗,一般是采用车轮战,由涴城府一方先来一首诗,生员一方也来一首。
如果生员一方输,则由第二个生员上场,用新诗迎战对方的第一首诗。如果是平手,则双方一起退场,排在后面的成员继续斗诗。
这种席间斗诗,只要是水平差不多,就会判为平手。
毕竟斗诗是以半娱乐的形势进行,没必要投票之类的那么麻烦。
在涴城府刺史的主持下,斗诗开始,涴城府一方,一位中年诗人当先出列,一首七言绝句让大家纷纷叫好。
生员一方,二十多岁的女诗人汪荃上前道:“那我来一首七言绝句!
“眼见客愁愁不醒,无赖春色到江亭。
“即遣花开深造次,便觉莺语太丁宁。”
宴会众人地喝彩声此起彼伏,坐在舞台不远处的窦裕和郝文忠也含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