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中校长先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穆白你好,我姓蒋,是八中的校长。”
“蒋校长您好。”穆白客气道。
“你好你好,前段时间校庆的时候,你也没来我的办公室坐坐,没能让我好好招待一下你。”蒋校长谈话的水平,显然要比那位张老师强了许多。
“蒋校长太客气了,”穆白跟他打哈哈:“能见证咱们八中的校庆,我已经很满足。再说蒋校长应该挺忙的,我哪好意思去打扰?”
蒋校长笑道:“以后再回来,还是要来我的办公室坐坐,就算再忙,陪咱们八中的校友聊聊天的时间还是有的。”
“好的,下次一定去坐坐。”
蒋校长长出了口气,心说:“心说这小子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还真能沉得住气。”
既然是有求于人,蒋校长只好先开口道:“嗯,穆白啊,关于校庆上的演出,是不是有点误会?射声为什么突然找我们八中要三十万的演出费?”
“蒋校长,这事儿啊,我也尽力啦!”穆白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当时我就跟射声解释过,是我妹妹穆兰邀请我和顾博盈陪她在校庆表演个节目。
“这属于友情演出,是不用演出费的。可是射声到咱们八中了解了一下情况,却听我妹妹的班主任张老师说,顾博盈的演出,跟我妹妹的邀请没多大关系,是顾博盈自己跑去,非要到我们校庆上演出。
“顾博盈的身份您也知道,长信侯的孙女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请自来的事?所以就把那次演出,定义为商业演出了。
“商业演出自然是要演出费的,本来射声准备要八十万,我好说歹说才改成了三十万。咱们八中就快付钱吧,这事儿啊人家射声占理,打官司八中打不赢的。”
穆白所说基本属实,不过射声本来准备要八十万演出费云云,皆是穆白信口雌黄。
蒋校长已经在心里把那位张老师恨得牙痒痒,同时庆幸自己这回是找对人了。
好在双方是打电话,蒋校长看不见穆白的坏笑,不然他肯定不会这么想。
蒋校长赶紧道:“你是八中毕业的,应该知道咱们八中的情况,没什么大人物给咱们‘揽后腰’,财政上一直就挺紧张。
“前两天有学生忘记关窗户,教室的墙皮被雨水冲掉了不少,我们都没有钱修,那里有这三十万啊!”
穆白心说:“蒋校长讲故事的水平到是一流,我差点都要被感动了!”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学校的难处我也知道,可是人家射声已经很大方了,确实也没有乱要价。”
“我知道,大家谁都不容易。”蒋校长笑呵呵地道:“这不是希望你在中间斡旋一下么!”
蒋校长顿了顿又道:“今年啊,我争取来了两个川南大学的保送名额,听说穆兰品学兼优,我准备明年给穆兰留一个名额。”
川南大学虽然比起出过圣人的三大学院稍有不足,但也是国内的一流大学,特别是该大学的表演系,出过不少国宝级演员,是周国重点扶持的院系之一。
这个条件虽然马马虎虎,不过蒋校长的诚意穆白是感受到了。
穆白深吸了口气,也没有再为难母校的校长:“保送的名额以后再说,我还是希望让妹妹努力考一考,别让她的大学来得太容易。
“至于射声的问题么,我斡旋没什么用,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个解决方案,管不管用也不好说。”
蒋校长松了口气:“你就在射声工作,你的解决方案肯定是管用的!”
“之前我在澄清谣言的时候,射声成立过一个取证小组……”
穆白说到这里,蒋校长心里就咯噔一下,当时他以免给八中惹上麻烦,就没有见取证小组的人,只让两个老师去接待他们。
穆白的谣言被澄清,他以为这事儿就揭过去了,没想到射声要演出费,却是来秋后算账的。
而且这事儿也肯定把穆白得罪了,穆白愿不愿意帮八中一把,还未曾可知。
蒋校长刚要卖惨,却听穆白继续道:“当时负责接待的老师,似乎对取证小组冷嘲热讽,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取证小组气不过,回来后就把这事儿报告给了上级。”
蒋校长气得牙痒痒,他当时只是说八中不提供任何证据,什么时候让他们冷嘲热讽了?这不是落井下石拉仇恨么!
穆白叹了口气:“蒋校长,恕我直言,我上过的小学都愿意为我提供些证据,虽然微不足道,但是这份心我感受到了。
“从小学毕业后,我就没有再回过小学,可是我却经常回八中啊。
“有什么好事儿我都是想着咱们八中的,校庆的时候我也挺忙,顾博盈比我还忙,不过我还是邀请她参加我们的校庆,给咱们八中增光添彩。
“谁想到咱们八中一点人情味儿也没有,不提供证据就不提供,还说那么多难听的话干嘛?让人挺心寒的。”
蒋校长也挺后悔当时没有烧烧穆白的冷灶,他叹了口气:“这事儿确实是我们学校做得不对,但是也希望你能理解,咱们学校哪里敢站在那种风口浪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