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第一世时的艰难日子,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系统说受汗阿玛宠爱就能得以庇护,还说这是清穿人士最常用的方法,据说只要多多卖萌即可,偏偏自己是绞尽脑汁卖萌撒娇全用上,只获得不冷不淡的反应。
等得知自己和太子二哥相克之事,再重新挽回自己在汗阿玛等人心中的地位,然后……然后……就嘎了。
胤祚越想越是伤心。
他嘴巴一扁,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来,止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子德嫔可是急了!
胤祚的哭泣极有规律,不是饿了就是尿了,要不就是想找人陪他玩了。像是这样的嚎啕大哭,上回还是被康熙帝强行贴脸的时候!
德嫔将胤祚重新抱回怀里。
她又是亲又是摸,又是安慰:“不哭不哭!额娘在这里,胤祚不哭哦。”
胤祚哭得撕心裂肺:“呜哇哇哇哇哇!”
德嫔哪里还顾得上与宫人说话,抱着胤祚轻轻摇晃,试图止住他的哭泣。
胤祚不依不饶,哇哇痛哭。
只要宫人一说话,他就哭得撕心裂肺,嗓门都有点哑哑的了。
宝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开口:“主子……小主子是不是不想咱们说太子不是?”
瑞珠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德嫔微微一怔,抱住胤祚的手微微一紧。回想起昨日胤祚和太子亲昵的模样,她下意识垂首看向泪眼婆娑,抽抽噎噎的胤祚,仿佛看到胤祚眼底的焦急、担忧和害怕。
或许真的是如此……
德嫔抿了抿唇瓣,轻声道:“罢了。”
瑞珠听出德嫔的言下之意。
她微微色变,急切呼喊:“主子!”
德嫔摆摆手:“这件事不要再提。”
她环视四周宫人,面色微肃:“若是有任何人再提及此事,休怪本宫不客气!”
宫里的流言蜚语越演越烈。
偏偏永和宫还是沉默无声,甚至宫人对这个话题也是避而不及。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宫妃也纳闷了。
宜嫔对着镜子托了托发髻,哂笑一声:“本宫还以为德嫔有多大胆子,居然胆小成这样,难怪贵妃将四阿哥带走她也不敢多问一句,换做本宫,定然要上毓庆宫讨个公道!”
宫人笑着接话:“要奴婢说,或许是德嫔娘娘心虚呢!”
几乎同时,领着四阿哥到御花园玩耍的佟贵妃也听见一阵低语:“要我说,定然是德嫔娘娘心虚!”
佟贵妃猛地抬眸扫去。
声音源自假山之后,拿着扫帚偷闲的宫人碎嘴闲聊着:“果然六阿哥克太子殿下!”
另一个声音惊呼道:“嘶——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这话你敢说我可不敢听!要是要是传出去的话咱们两个都死定了!”
前面的声音瞬间放轻不少。
佟贵妃眉心紧锁,示意身后宫人不要出声的同时,更是吩咐宫人将四阿哥先带回去。
然后她悄然往前走了几步。
前面的女声又道:“又不是我说的,毓庆宫里都传遍了!连兆佳嬷嬷都是这么说的,肯定出不了错!”
“啊?兆佳嬷嬷也……这么说?”
“我和你说,自打六阿哥出生以后,太子殿下便断断续续腹泻生病,频频传唤御医。这回太子殿下更是去了六阿哥的满月礼,回来便高热不退,而六阿哥一直健康,你说这不是六阿哥克太子殿下,那还能是什么?”
“还有这种事……”
“是啊,要真不是六阿哥克太子,为什么德嫔娘娘都不解释不出门?”
“……”后面的女声沉默片刻,又有些怀疑:“可是前面也只是腹泻不适罢了,怎么会突然让太子高热的?要我说也就是巧合……”
“皇上将随身玉佩赏给六阿哥了。”
“……哎?咦!是,是那块玉佩?”宫女惊呼一声。
“还有哪块?就是那块玉佩!”前面的女声满是笃定:“要我说……定然是有了皇上龙气庇护以后,六阿哥的龙气压过太……”
佟贵妃面色骤变。
还没等宫女说完后面的话,她立刻沉声斥道:“住口!”
闲聊声戛然而止。
宫人无需佟贵妃的指挥,呼啦啦的涌上前去,将躲在假山后闲聊的两名宫女拖了出来。两名宫女哪有刚才的胆大,面色青白,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除去连连磕头以外说不出一句话来。
佟贵妃连问一句的精神都没。
她冷声吩咐身边人:“将两人压去慎刑司审讯,本宫倒要知道是谁敢如此胆大包天,在背后议论太子殿下和六阿哥!”
宫人沉声应是。
一行人将两名宫女迅速押走,而贴身伺候的常嬷嬷则走至贵妃身侧,心下有些怀疑:“主子,您说这件事会不会德嫔使人捅到您面前的?”
佟贵妃冷笑一声:“她要是有这胆子,这流言能闹到这个地步?!以前那拼命劲呢?”
佟贵妃越想越是恼怒。
德嫔当缩头乌龟不敢出,而她为了胤禛的名声也得走一遭。佟贵妃按了按跳痛的太阳穴,沉声吩咐:“走!去毓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