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三头身的奶娃娃,说话是一板一眼。
万安然当了一辈子的母胎单身,哪里见过这般可爱的萌娃?她当即倒抽了一口凉气,直接将这可爱萌宝给搂入怀中,来一个亲亲摸摸捏捏三件套。
奶娃娃这下傻眼了。
他急得小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喊着:“万答应您怎么能这般不矜持——男女有别也不知道的嘛?”
万安然才不管类。
她亲亲红通通的小脸颊,厚着脸皮道:“男女有别那也得到七岁以后,就你?再等个几年!”
奶娃娃眼睛睁得溜圆。
他在宫里就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徒!奶娃娃红了眼,委委屈屈地朝着那拉贵人伸出手:“额娘!万答应欺负我!”
万安然:……啊这?
合着自己是当着妈的面调戏娃啊?万安然赶紧将小阿哥搁在地上,故作无事发生端着茶水抿了一口。
万安然故作冷静,垂眸称赞茶水:“嗯……这咸奶茶还真是别具风味。口感咸香柔和,奶味十足,配上炒得酥脆可口的炒米简直就是一绝。”
那拉贵人哭笑不得。
至于小阿哥都气得直跳脚了,嘟嘟嚷嚷着万安然半点没有大人样。
没大人样又如何?
万安然还偷偷摸摸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呢!
小阿哥瞪圆了眼。
生气之余他也对万安然产生了不小的好奇,小孩子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很快,不久那拉贵人又惊讶地发现万答应和儿子万黼头碰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话。
徐常在满心复杂。
有句俗话说常抱孩子的人能得运气,徐常在早对九阿哥眼热不已,只可惜那拉贵人对自己冷淡不说九阿哥更是理都不理自己。
偏偏现在!
徐常在盯着万答应,眸底窜着一把火!
等迟些宣嫔过来就看到这让人颇为惊奇的一幕。她扬了扬眉,略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那拉贵人也说不上来。
万答应自打来咸福宫一直生着病,那拉贵人养育着小阿哥也从未去探望过,只从旁人嘴里听说是个性子骄矜的,可现在看看哪里有半点揣着的模样?倒活像是还没出闺阁的小姑娘呢!
宣嫔也不急。
她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响,觉得一大一小两人的动作很是逗趣。宣嫔看得是津津有味,大宫女塔娜的眉心却是越拧越紧,到最后更是握拳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
万安然和万黼齐齐抬起头。
两人动作一致,表情相同,活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万安然和万黼呆愣了半响,紧接着才恍然大悟,万安然赶紧表情一肃,顺势跪在地上:“宣嫔娘娘万福金安。”
万黼单膝跪地,麻溜地弹了弹袖子。
别看他人小,架势却是摆得足足的:“儿臣给宣母妃请安。”
宣嫔笑着应了声。
她示意万安然坐下,又招招手让万黼过来。身为咸福宫独个儿的小阿哥,万黼那可是诸人捧在心尖尖的宝贝儿。宣嫔左右端详片刻满意地笑着:“瞧着越发大了,咱们万黼长得真健康,以后定然能成为巴图鲁的!”
万黼昂头挺胸,如同小公鸡般骄傲。他用力拍了拍胸膛:“等儿臣长大了,跟着汗阿玛去鹿苑射鹿,射老虎,然后给宣母妃做垫子!给额娘做围脖手套!”
万安然期待了半天,也没听到下文。
她故作伤心捂住心口,忧愁地叹了口气。
万黼扫了她一眼,捂住嘴偷笑:“至于万答应,唔……就给您射个傻狍子吧!”
你这意思是说我傻吧?
万安然气了个仰倒,委委屈屈地瞅着宣嫔和那拉贵人。
偏生两人都站在万黼那。
尤其是宣嫔更是虎着脸:“多大的人儿还好意思问三岁的孩子要礼物呐?还嫌弃咱们万黼打的狍子?开了春本宫带你去南苑打猎,不打到狍子你就不准吃饭!”
万安然:…………
不是,要我打狍子?上辈子的自己连马背都没上过,至于这辈子的万答应倒是骑过马,只是随着选秀将近之后到现在也有个四五年没有上过马背了。
要她去打猎,怕不是狍子先把自己撞翻了。
万安然赶紧转移话题:“妾哪里敢嫌弃?只是想一想一只狍子怕是不够吃!红烧、清蒸、加萝卜豆腐做成汤,又或是做成狍子肉肠或者切成肉糜加蜂蜜和糖做成肉干,还可以撒上胡椒孜然和辣椒做成烤串……一只哪里够,起码得三只。”
被她这么一形容,宣嫔还真有些心动了。
只可惜狍子肉口感一般,除非打猎时恰好遇见打打牙祭,否则在平常还真不是立马可以吃上的。
万黼同样心动不已。
他双眼亮晶晶的,双手叉腰大声宣誓:“宣母妃放心,我一定会多打两只的。”
殿内三人笑作一团。
唯一被排除在外的徐常在指尖用力,她紧紧攥着裙摆下角,垂头遮住眸中的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