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荣没出去玩,就在家里待着,还不让警卫员带他,说是要和婶婶玩。
温瑜懒得和他玩花样,说自己还有事,让人看着邵荣,带着头天写好的信出门了。
“你要去哪里?”
邵荣的话随风飘入耳中,温瑜假装没听见。
大院有专门的邮寄点,把信交给通讯员,自然会有人寄出去。
邮寄点离家不远,温瑜可以慢慢去,再慢慢回来,就当是散心了。
比起在家和孩子斗智斗勇,她宁愿一个人在外面放风。
邵荣原本还想在家捉弄婶婶,没想到对方把他扔家里就不管了,委屈得要哭不哭。
刚开始还以为婶婶只是和他开玩笑,以前娘他们也这样干过,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人回来,这才确定她是来真的!
邵荣气呼呼地坐在院子里,等娘回来了他要告状!
温瑜才出门,就遇到了隔壁的荷花婶子,听说也是去寄信,于是两人结伴而行。
“我家小儿子叫何延,跟你一边大,在县里的运输队上班,单位上分了房子,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一次,要是忙起来一两个月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
“打电话费钱得很,所以我就想出了这招,虽然邮票得花钱,但信可以写长一些,可比打电话实惠多了,而且县城离得近,早上寄出去,下午就能收到,和打电话也没多大差别了。”
温瑜附和道:“何同志上班,就算打电话也得等下午,如果没有急事写信这法子确实不错。”
荷花婶小时候没读过书,以前家里兄弟姐妹多,吃都吃不饱,女孩哪有机会上学?
那是投胎在条件好的人家才有的命。
后来嫁了人,丈夫对她不错,跟着人随军以后在大院上了扫盲班,这才识了些字。
写文章的能力没有,但拼拼凑凑写封信还是可以的,实在不行还能用拼音代替嘛。
自从识了字,荷花婶就很愿意写信了,年纪大的人就得多动动脑,要是长时间不动手写,以后忘记了怎么办?
在她的眼里,温瑜是文化人,而且还是大城市来的,比大院里绝大部份人都有见识,既然她都说这个方法好,那就是真的好。
“你们昨天刚领证,文烨就上班去了?”
“领证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特意请假的。”
温瑜知道邵文烨的意思,就是想把假期都攒着,过年的时候多休几天假,去沪市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就得十天,如果不休个长假都没办法回去的。
“难怪你婆婆经常夸你善解人意,确实如此。”
当初办酒席出的幺蛾子就不说了,这会儿领了证,算是新婚第二天,邵文烨就这么去上班了,也不想着补偿一下女同志,要是换成小心眼的,肯定得记恨上邵家。
知道温瑜腿受伤,荷花婶特意陪她慢慢走,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把信寄了出去。
“婶子还要去菜地逛逛,你要不要跟婶子去?”
荷花婶和温瑜聊得很投机,对方虽然是城里来的,但一点都不傲慢,脾气这么好的女同志可太难得了。
这会子寄了信,还想和温瑜说说话。
菜地离得不远,如果温瑜腿没受伤,走个十分钟也就到了,可现在得多花点时间。
温瑜不想回去带孩子,毕竟邵荣对她有敌意,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非要凑上去哄他高兴。
她来西南是为了邵文烨,但也不会因为他,而无条件地讨好对她有敌意的人。
“我走得慢会不会耽误了婶子的事?”
荷花婶笑道:“不会,婶子就是去逛逛,顺便摘棵大白菜,不干其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