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蜀州,东湖别墅。
李策换上一袭黑衣,腰悬古剑,准备前往东湖。
高长恭跟他禀报。
“先生,河间刚传来消息,郑嵩已经行刑完毕。挨足了八百六十七刀才死的,行刑前夜,司徒瑾这老贼去见过他,给了他一枚药丸,他没要。”
李策沉默片刻,叹道:“这个郑嵩……何至于此……”
摇了摇头,驱散心中一抹沉郁,他摆摆手:“走吧,那位剑仙阁下,怕是等我都等急了。”
……
此刻东湖,人头攒动,强者云集。
湖心岛凉亭,林琅天一袭白袍,风姿隽爽,仙风盎然,神采绝世。
一柄无鞘古剑静静横放在他身旁。
此剑古意盎然,剑身浑然一体,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舒缓,剑刃像断崖,崇高巍峨……
此剑便是纯钧。
传闻乃是天人共铸之剑。
《越绝书》记载,欧冶子铸剑之时,山破出锡,江涸出铜,雷公打铁,雨娘浇水,蛟龙捧炉,天帝装炭……
纯钧因此被称为天人剑。
跟被称为天子剑的湛卢,同为帝国十大名剑之一。
沈君瑜和叶灵儿,都站在林琅天身旁。
气色还都算不错。
以林琅天骄傲性子,便是囚禁了她俩,也没有让她俩吃什么苦头。
林琅天还一直想着击杀李策后,让天生剑胎的沈君瑜,拜他为师。
“丫头,你若现在心甘情愿拜我为师,待会儿跟你哥哥交战之时,我可以饶他一命。”
林琅天背负双手,遥望东湖之上的烟波浩渺。
沈君瑜道:“你……真觉得自己能打的赢我哥哥?”
林琅天淡淡一笑:“纯钧一出,高出天外。杀你哥哥这个小辈,易如反掌。”
“这……”
沈君瑜这几天,跟在林琅天身边,看到四大家族之人,对他恭敬到极点,近乎奉他为神明,也是真切感受到了这位白衣剑仙,到底有多强。
忍不住就开始替哥哥担心。
哥哥虽然厉害……但毕竟年轻。
林琅天,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其实已经七十多岁,练剑足足六十年。
如果……哥哥真的打不过他呢?
沈君瑜沉吟片刻:“你别骗我……我只要拜你为师,你真不伤害我哥哥?”
“我又岂会骗你个小丫头。”
“那……那我便拜你为师……”
“还不跪下给为师行礼?”
沈君瑜便跪在林琅天面前:“徒儿……参见师尊。”
林琅天朗声一笑:“好徒儿,此战过后,为师便把这柄‘天人剑’赠给你。记着,从今而后,你便是我燕山一脉的第三代传人。相信老师见到徒儿你这个天生剑胎,也会极为欢喜。”
心中却打定主意。
待李策现身,便出全力将他打杀。
不杀李策,沈君瑜是不会真甘心拜入燕山门下的。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眼看就到林琅天与李策约战之时,又陆续有至强者赶来。
一道身影,划过长空,带着雷电紫芒。
身材高大的老者,现出身形。
梳着道髻,身着八卦道袍,剑眉怒目,极有威严。
“竟是天师道的张元旭张真人?”
有人一眼认出这位道修。
天师道副掌教,被修行界誉为“小天师”,执掌三无雌雄斩邪剑中的雌剑,同时执掌雷印。
在道门声势之隆,更在閤皂山掌教陆乘风之上。
早在三十年前,就是第五境巅峰修为,是跟白衣剑仙林琅天差不多一个时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