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师姐的质疑,让倪昆好一阵无语。
见她秀眉皱起,眼神怪异,倪昆连忙解释道:
“师姐误会了,小弟志在长生,岂会在妖女身上空耗本源?这只是小弟的伪装而已,免得再遭遇赵妖女类似的事情。”
说着,他默运神通,取消伪装,收敛深藏的生机气血霎时归位,整个人瞬间变得英姿勃发,气宇轩昂,予人一种枯木重生、生机勃勃的感觉。
灵师姐点漆双瞳倏地一亮,绕着倪昆飘来飘去,惊叹道:
“居然只是伪装!倪师弟你这手伪装术法很高明呀,居然连我都看走眼了!你这是从哪学来的伪装术法?”
倪昆笑了笑,只道:
“这是师弟一点小秘密,师姐允许我保留这点秘密好吗?”
灵师姐鼓鼓粉腮,白他一眼,双手环抱胸口,轻哼道:
“哼,谁稀罕呐!”
倪昆瞧她并不像真个生气,但还是配合着讨了声饶,又问她:
“上次分别前,师姐曾说要回去好生想一想。不知这一月过去,师姐可有想好,要小弟如何感谢师姐的救命之恩?”
灵师姐闻言,果然收起假嗔模样,笑嘻嘻瞧着倪昆:
“我当然已经想好啦!”
倪昆神情一正:
“既如此,师姐但请吩咐,倪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灵师姐摆摆小手,嫣然道:
“没那么严重,并不需要你赴汤蹈火哟。”
“那师姐要我做什么?”
灵师姐啪地打了个响指:
“很简单,以后每个月圆之夜,我来见你时,无论你在做什么,你都要放下手头的事情,陪我玩耍。
“我叫你唱曲儿,你就得唱曲儿给我听,我叫你跳舞,你也得跳舞给我看。叫你讲故事呢,你就得讲给我故事。
“总之呢,以后无论多少年,只要你还身在仙音派,那么每个月圆之夜的时间,你都得留给我。这个要求,并不为难你吧?”
“唱曲儿、跳舞、讲故事?每个月圆之夜的时间,都留给师姐么?”
倪昆讶然道:
“倒是并不为难。不过,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嫌容易呀?”
灵师姐唇角微翘,悠然道:
“仙音派当代掌教沐雨瞳,我瞧她不顺眼,要不,你帮我杀了她?”
“……”
倪昆默然一阵,轻声道:
“师姐,咱们还是唱歌跳舞讲故事吧。不知师姐今晚想听什么?”
……
灵师姐要求真的很低。
这天晚上,竟然真就只要倪昆讲了一宿故事。
当然这也是因为倪昆有着前世的储备,并且声音好听,讲故事的能力也着实不错,把故事讲得足够吸引人。
总之灵师姐对于倪昆这晚的表现相对满意。
之所以说“相对”满意,是因为她对故事的结局有点不爽。
“梁山伯和祝英台为何就不能活着在一起?非得死后才能化成蝴蝶双宿双飞?蝴蝶才能活几天呀?”
“呃,可故事就是这样子的……”
“什么这样子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编出个悲惨结局,骗人眼泪!你这是用心不良!我不管,结局必须改!”
“这个……故事真不是我编的。再说,要是改了结局,这故事就没那味道了……”
“什么呀,怎么就不能改啦?你就不知道加个游戏风尘的仙人角色进去?就不能让那仙人给梁山伯、祝英台各自赠送一枚灵丹,让他们能够诈死脱身,之后再双双复活,拜入仙门,修成法力再回家打脸?之后再双双飞升,成为一对地久天长的神仙眷侣?”
“照这么改的话,那故事结构就面目全非,故事立意也全变了……”
“哼,我不管,反正我就喜欢听痛快的故事。下一次,你最好编个结局好点的故事。要是再讲这种惹人不开心的故事,看我怎么治你!”
气鼓鼓地留下一句威胁,灵师姐又化为缕缕青烟,消散无踪,留下倪昆无奈摇头。
……
数日后,“百花丹”三十六天祭炼期满,大功告成,可彻底解决丹毒与耐性药问题。
至此,倪昆修行也终于步入正轨,从此日磕一枚“翡翠丹”,修为与日俱增,向着炼气五层大步迈进。
修行之外,他的生活节奏并无太大改变。
每日白天仍旧兢兢业业伺候灵植,夜晚磕丹修炼青帝经,参悟道妙天音神通法术,每隔七天去一次青竹苑,为赵秀琳讲经说法。
每到月圆之夜,便与灵师姐见上一面。
或坐在树上陪她聊天看月亮,或坐在屋顶为她说故事、唱小曲,又或拿着赵秀琳的通行腰牌,与她一起在灵植园吹风闲逛。
几次接触下来,二人愈发熟络,灵师姐对倪昆的称呼,也变得愈发随性。
有时叫倪师弟,有时叫倪昆,有时还叫他小梨子……
每次与倪昆见面,她现身之时,也总会换着花样儿捉弄倪昆。
要么冷不丁从地里冒出头来,要么突然自倪昆身后探头出来,在他耳边冷嗖嗖发声。
而几次距离稍近的接触,也令倪昆对灵师姐了解愈深。
比如,她无论身在何处,总会与周围保持距离,从不曾真个接触任何物质。
坐在树枝和屋顶上时,她看似坐着,可实则总与树枝、屋顶保持着微妙距离,身体与衣裙,其实皆处于悬浮状态。
又如,无论距离如何接近,倪昆都从未在她身上感知到任何气息。
修为且不说,境界差距过大的低级修士,本就感知不到高阶修士的修为气机。
可问题是,倪昆连灵师姐的体温甚至呼吸都感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