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嘴贫了一句,然后低下头继续检查尸体,而陆离守在一旁看着,并跟他聊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死者的伤口是生前所受,还是死后被恶意切割出来的?”
“一般来说,生前伤的皮肤、脂肪都会有血染,创口呈红色,死后伤的皮肤、脂肪则呈现出黄色。”
陆离默默将这些东西记下来,然后调侃道:“好吧,你继续努力,今夜是法医的主场,而我这个名侦探有些多余了。”
“确实,要不事后请我吃一顿?连续解剖两具尸体,饭都没时间吃,真饿得不行了。”
“可以,只要你有胃口……”
“两位先生,督察派人说,他已经掌握可以锁定凶手的重要线索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晚些时候再将尸体运走。”
突然,一道声音从巷口传来,循声望去,只见温斯里正快步向这里走来。
怎么可能?
苏格兰场有这么高的效率吗?
杜克茫然地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内心感觉难以置信,按理说,这桩案件直到一百多年以后,仍然悬而未决。
难道在这个似是而非的时代,案情走向出现了意外?!
“别乱想,你继续解剖,我过去问一问。”
陆离站了起来,迎着温斯里走去,他十分了解苏格兰场,一群鼻子不怎么灵的猎犬罢了。
几分钟后,一辆马车驶离小巷。
陈尸地附近只剩下三人,除了陆离二人,还有一位负责安保工作的警员。
此时此刻,氛围有些凝重。
“温斯里警官为什么走了?”
见站在一旁的陆离脸色阴沉,杜克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检查尸体时,他似乎听到了争执声,再然后,事情就演变成现在这样。
一旦失去警方的支持,仅凭他们两人,就算查出了什么线索,也很难有所作为。
要知道,十九世纪的伦敦,可是一座拥有百万人口的巨城,失去官方力量的他们,无论是寻人,还是抓人,都无异于大海捞针。
“据说,有三名目击证人看到了凶手,而那个送挑衅信的流浪汉也被抓到了,警署高层人物觉得可以改换这条线追查下去。”
“换而言之,我们接下来只能单独行动了……”
此刻,陆离不欲多言,他仅仅是一个特别顾问,无权命令苏格兰场,而温斯里也并非故意为难自己,那位督察先生觉得事事都依靠侦探,会让执法部门在市民面前丢份——
无良撰稿人在报纸上宣称,纳税人养了一群废物,挑拨私人侦探与苏格兰场的关系。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杜克顿时慌了,他现在的身份是医科教授,除了擅长勘验尸体、社会地位高一些之外,再无其他作用。
“等认清现实之后,会有人坐不住的。”
说完,陆离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他本想在开膛手杰克再次作案前,竭尽所能,配合警方将其逮捕。
可是,事已至此,只能见死不救。
利用那两位将于明晚被杀的死者,反过来操纵舆论,迫使某些思想迂腐的高层人士低头。
“还剩四天的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