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用当年的信物才能表达我的深情,钿盒金钗你带回长安,给夫皇做纪念。”
“当年七月七日长生殿中,夜半无人,我与夫皇共起山盟海誓,在天愿为比翼双飞鸟,在地愿为并生连理枝……”
配乐渐渐停息。
在帷幕缓缓合上的瞬间,掌声像响雷般向四周隆隆蔓去,贵妃专业户杨彤颜愣在原地,搭戏的老道士同样如此。
事实上,两人第一次登台表演新剧,难免会紧张,加上此前根本没怎么排练,演出过程中出了不少纰漏。
可大家根本不在意,掌声响了整整三分钟才停止。
译文组成员、配乐师,从幕后走出来,加上全体工作人员,站在一起谢幕了三次,才勉强安抚好观众们激动的情绪,让他们坐下。
台下,一位碰巧路过的报刊主编,欣赏完表演后,脑中已经想好了今夜晚报头版的标题“新生!”
没错,关门六十余天的ATOM用一场新剧,再度证明了自己,征服了观众。
几乎可以预见,当消息传出后,这家传奇俱乐部的生意很快就会恢复巅峰,并更上一层楼。
“要是允许录像就好了,我可以一直欣赏。”
“兄弟,想什么呢?这可是商业机密。”
“你们说,这个故事可以搬上电视吗?”
报刊主编顿了顿,继续说道:“科技娱乐产品让人们变得畸形,他们被什么Al女友、轻音少女洗了脑,整日沉迷于街机游戏,相比于这些有害垃圾,多看看历史表演,不是更加健康吗……”
“这种故事,你以为那些平民欣赏得来?”有人发出嗤笑。
神尾小姐并不知道这些,此时此刻,她明确了以后的奋斗目标,只要她还活着,这家俱乐部就不会停止表演。
因为,在新时代弘扬上古文化,是陆离先生的遗志!
与此同时。
几十公里外的罗氏生物总部。
豪华大厅内,西装笔挺的侍者们挺直了腰杆,向前来赴宴的宾客行注目礼。
女仆们挂着微笑,不停地送上一杯杯冰镇红酒,或者白兰地。
四周是铺着白绸的长餐桌,上面摆放着大量美味,它们每一道都来之不易,毕竟整颗星球上,除了人类,再无其它生物存在。
而这里却有丁香鹿肉、香煎鹧鸪、牛肉薄饼,银壶中盛着各种肉汤,边上摆满了新鲜水果,以及冰糖雪梨羹等甜品。
“真奢侈。”
陆离掩嘴打了个喷嚏,看着眼前的烤孔雀,又道:“你们不是标榜养宠物是一种美德吗?”
“养宠物和吃孔雀之间有什么冲突吗?”罗月一脸无辜。
在他的观念中,宠物是宠物,食物是食物,两者泾渭分明。
只是,在陆离看来,孔雀无疑是观赏性动物,现在却被当成食物,跨越星河,送上了餐桌。
真是……焚琴煮鹤。
两人观念不同,没什么好理论的地方,加上罗老板也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随口提醒了一句:“坦白来说,孔雀肉并不好吃,后厨只是拿它做装饰。”
“看出来了。”
眼神这道烤孔雀,并非光秃秃一片,在灯光下泛着油光,相反,厨师把消毒洗净的羽毛重新贴了回去。
远远望去,恍若活物。
“听马修说,你深夜没找地方睡觉,而是去了一趟歌舞伎町,在街角坐了一会儿。”
罗月并不避讳他在陆离身边安插眼线这个事实,笑道:“怎么,看开了?”
“阴谋家都像你这样,喜欢胡乱揣测别人心思的吗。”陆离反驳了一句,继而无奈道:“我和神尾小姐只是朋友罢了。”
“嗯,看出来了。”罗老板故作高深,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对着这张脸,狠狠来上一拳。
不过,陆离有涵养,硬生生忍住了,认真道:“假如有一天咱们立场对立,你可别做小人。”
他没有用言语进行威胁,但罗老板清楚,眼前这家伙有多大的破坏力,堪称人形兵器。
“没什么会立场对立?”
“其实,我们是一路人,你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恰好,罗氏可以提供帮助。”
很久以前,罗老板就开始以一种坦然的姿态跟陆离交谈,他朝远处的一位女士致以微笑,然后,侧过身来,继续道:
“而罗氏这边,同样需要你,对吗?陆董。
六十三天的考验期过去了,可直到现在,我就对你不设防,没有贴身保镖,没有防护衣,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杀了我。”
这口才,不去竞选联邦总统真是可惜了。
虽然一个男人对自己说这些话,显得很肉麻,但确实引起了陆离的认同,他放下酒杯,审视着眼前这个资本家,问道:
“对于那些不幸遇难的船员,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罗老板没有避而不谈,坦言道:
“每艘飞船都是公司的重要财产,做一些必要的防护手段,非常重要,而设置在火种内的秘密程序、一些人的误判,最终导致了悲剧发生。”
“对此,我很抱歉,但站在公司的角度,那时候所能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减轻损失,在事后尽力弥补亡者家属。”
不远处,宾客们一边寒暄,一边注视着低声对话的两人。
“那位就是陆董吗?”
“年少有为啊。”
最近一段时间里,罗氏生物看似风雨飘摇,被同行用舆论围攻,但只是伤了皮毛,在这颗星球,它依旧是当之无愧的巨头。
因此,听闻罗氏生物有新董事上任,很多商人或应邀前来,或厚着脸皮主动登门,来攀个关系。
“人快齐了,我先失陪一下,上去致个辞,咱们晚些时候再聊。”
陆离正准备说什么,罗老板就整了整领结,端着酒杯朝高台走去。
片刻之后,全场欢呼。
在罗月不吝溢美之词的描述下,陆离成为了集团救星、最佳合伙人。
“以这一杯酒,向这位新董事祝贺!”罗老板高举着杯子,朝陆离发出微笑,大声提议道。
而这换来了一阵欢呼。
盛满鲜红酒液的玻璃被一只只手高高举起,灯光下,交织出迷离的光。
没过多久,舒缓流畅的钢琴声响起。
第一支舞,理应由主角来跳,来宾们主动在大厅内空出一大片地方。
一位女士过来邀请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