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曾经救过杨玉环的事情没有让这夫蒙灵察知晓,不然他这工具人还不知道要被寄予多大的厚望。
他心中对夫蒙灵察默默吐槽,你欠我的实在是太多了,只有把高仙芝排在我后面,才能够补偿我。
“那个,中丞,吾妻的师父公孙大娘应当与杨太真相识,不如我去找找她,看能不能寻得一条门路。”
夫蒙灵察上前两步,双手握住了李嗣业的手,激动而感慨地说道:“能得嗣业如此慷慨相助,某感激不尽,日后你我名为僚属,实则当以兄弟相称。”
程千里在一旁看得傻愣愣,这就要以兄弟相称了?
李嗣业表面笑得诚恳,实则心中毫无一丝好感,只给这种表面上的亲热客套,不给人好处,如何能打动他。
他已经决定了,杨太真这条线路他可以帮夫蒙灵察走,但绝对不能让他摸到门径。更不能让别人走自己的路,使自己无路可走的情况发生。
“中丞言重了,嗣业能有今日,离不开中丞的提携和帮助,此事嗣业自当尽心竭力,定要力保中丞官途顺畅。”
“好,好,好。”夫蒙灵察似乎也深受感动,松开李嗣业的手说道:“四天后就是最后期限,我们事不宜迟,分头行动如何。”
“喏。”
李嗣业和夫蒙灵察分别从堂前离去,只剩下程千里半张着嘴干坐在原地。原来自己这么没用啊,竟然就这么把我给忽略了。
……
从平康坊留后院出来,李嗣业决定先到东市买一把麈尾,算是送给公孙大娘的见面礼,求人办事总要自己出点血。
如果能有别的办法见到杨太真,他绝不会去求公孙氏。他知道这位曾经的剑舞女,现在的公孙道长对自己毫无好感,因为自己抢走了她的徒弟,还是夺走了她徒弟的心,这两点并无本质区别,让她忿恨却又无可奈何。
李嗣业还是毅然决然地上路了,前往修德坊的太真观。杨玉环曾在这里出家,才被冠以杨太真的道号,如今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但肯定还留有与此处联络的路子。
他站在了观门口探头往里面望去,可见土台子上三清殿前的流苏树,夏季时开花会使满树银装素裹,宛若漫天星辰美不胜收。只是眼下这隆冬时节万物肃杀,流苏树也变成了干枝杈,那些掉落的树叶被清扫堆积在树下。
守门坤道似乎见过这个壮男人,只是记不太清了,听说他要拜访公孙道长,才手执拂尘双手合十道:“外客请稍等,我去问问师父。”
李嗣业微笑点点头,耐心在外面等着。
片刻之后,坤道手执拂尘沓沓而来,侧身朝李嗣业施礼道:“我家师父请你进去。”
李嗣业回礼之后,快步朝着三清殿而去,他走上土台,绕过树前,跨入门槛看到殿中三清塑像前跪坐着公孙道长,从背面来看相貌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他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娘子的师父,跟着叫师父似乎不妥,叫丈母娘略显矫情,若是叫师母这不是乱了套了?
他只好尊称其为老人家,笑着说道:“李嗣业特地来看你老人家了。”
公孙大娘低头念经,丝毫不做理会,倒让李嗣业觉得尴尬得紧,只好束手站在一旁等候。
半晌过后,这道长才头顶着莲花冠转过身来,眼角乜了他一眼,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杯自饮,口中才问道:“你特地跑这么远来,是求我帮你办事?”
李嗣业满脸堆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老人家,我确实是想……”
“不帮,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