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气苦地怒声喝道:“李嗣业!我若将今日之事上奏给圣人,告你非礼我,定能将你问斩弃市!”
这种事情就算当面发生也不能承认,他冷笑一声退出车厢,开口说道:“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杨太真我见过,杨太真阿姐的美貌怎么可能胜过太真,所以你必然不是杨家阿姊。”
女子听到这话,恍惚地陷入迟疑中。趁着她还在发呆,李嗣业连忙跳下车厢跑到了棚屋里。他翻身骑上黑胖,挥动马鞭抽打着马臀离开了通善坊。
车夫见李嗣业身形健硕,吓得不敢去追,看着自己家的主人坐在香车上呆滞片刻,才犹疑地询问道:“三娘子?我们要不要去报官?”
三娘子恼怒地开骂:“废物!连个人都拦不住,给我住嘴!”
李嗣业骑马逃出通善坊后,行至半路才翻身下马,感觉双腿发软胆颤不已,觉得此事太过玄乎,就像刚刚做了一场梦似的。
他不知道这杨三姊会不会记仇,会不会动用公器来报仇,会不会真的兴师动众让皇帝来砍他的头。现在杨玉环的还没有公开被封贵妃,得罪皇亲国戚的罪名还不算成立吧。他曾经从马上救过杨玉环一回,也不知能不能顶一杠。
他沿着既定路线回到新昌坊,来到了自家的院子外。宅子久不住人,老化的真是厉害,屋檐上都长满了草苔。
他打开锁走进院中,院子地面上也长满了杂草。
这个事情是钱很难解决的,他决定先在这宅子里猫上个三天,等三天事件发酵发酵之后,再出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他在坊中的胡饼店买了些胡饼,回到屋中清扫出一块地方盘膝坐在地上,一边诵读《卫公兵法》一边就着冷水吃胡饼,看累了就躺在地下睡一会儿,醒了后注意倾听外面的动静。
三天之后,他伸了个懒腰走出屋子,在院子里的水井中提了一桶水,用手鞠起清水清洗了脸面,才走到院门口抽开门挡,探出头去看左右无人,才转身把门给锁上。
他离开了院子前往平康坊的安西留后院,在街上十分注意坊门外的张贴告示,结果看到的内容大多都是上元灯会筹备,朝廷征召庸役,凡接受征召者可免去调租,还写着工匠不但免调租,还额外支付每日工钱。
每年二十日劳役是每一个户籍成年男子应尽的义务,初唐时期继续修建运河都是按照租庸调制严格实行。
现在距离元正还有三日,长安的街道上已经开始动工了,百姓和工匠们制作各种花灯和走马转灯,天宝三载的上元灯会正在严密筹划中。
他来到平康坊留后院门前,却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在附近蹲守,才放下心去敲门。
看门的兵卒看到他后,略显惊异地问道:“李镇使,你这些天到哪里去了?有人曾经来寻你。”
李嗣业背上涌起了一阵阵寒意,开口确认问道:“你确定是人来寻我,不是来拿我?”
(PS:感谢艾利的奇迹飘红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