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参揉着眉头咂舌道:“这个可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鼓励发出告示鼓励生育,谁家的孩子最多,可以获得都护府的金钱实物奖励。”
李嗣业点了点头道:“这也算是个办法,但收到成效已经是在十年二十年以后了,我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岑参表情怪异地悄悄瞅了李嗣业一眼,中丞今年才刚刚而立,正是年富力强时,怎么就等不了那么长时间,难道他知道自己的大限之期?
“那岑参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庭州虽不似安西贫瘠,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比不上江南春光好,也比不上塞上江南河套,更比不上天下富庶的陇右,外来人一般不愿意迁移至此。”
岑参说得很对,中原和江南都很富庶,谁愿意跑到北庭来定居,除非那些定了流放罪的犯人。
但朝廷发配流放,都是往岭南等瘴气丛生的南方发配,北庭安西虽然条件差一点儿,坏境恶劣还是比不上岭南。他想着应该试探性地向朝廷上一封奏疏,希望朝廷能够把一些罪行较轻的犯人发配到北庭来,也能增加一部分的人口。
他同意了岑参的大部分决策,并准备在北庭都护府开始实行,都护府过所文牒的发放暂时由岑参统一负责起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由于岑参时常出入李嗣业的节度使府邸,引起了庞岳的注意,也引起了他的不满,都是刚到北庭不久,也都是李嗣业的幕僚,同时也都是右相派来的暗线,凭什么你就如此受李嗣业器重,而我就要在此坐冷板凳。
庞岳刚到的前几天,李嗣业还经常召唤他表示亲近,但真正做事情的时候,却把他这个节度判官给搁置了。庞判官心中表示这怎么可以?我还要接近你刺探消息,这样被排斥在外,牛年马月能够完成右相的托付。
他必须想个办法引起李嗣业注意,必须得到他的青睐。
玩无间道的人得自身有才具才行,可这位庞岳除了玩叶子戏赌博有两下子,斗鸡水平也不低,但其他方面就差强人意了。可能经过李嗣业与他的几次交谈,也得知出他确实是没有大才,也没有歪才。
既然才华让对方看不上,那就只能想办法立功了,可眼下有什么功可立呢?他整整琢磨了两个下午,才终于想出一条颇为奇葩的主意——那就是到李嗣业面前告岑参的状。
他的想法也颇有些逻辑,不就是因为这个岑参在中丞前面得了重视,才使得他的话没人听,他的脸都没有人去看。要想接近李嗣业,就必须挫败败竞争对手岑参。
他满脸信心地站在坐在屏风前的李嗣业面前,叉手举报道:“中丞,我要向你揭露一个人的嘴脸,这个人名为岑参,他其实是右相李林甫派到你身边的眼线。”
李嗣业神情显得有些惊讶,庞岳猜测可能他是不敢想象,不甘接受器重的人是暗线这一事实,愈发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与他结伴前来的路上已经试探过了,他绝对是右相的人!”
李嗣业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点点头说道:“行,我已经知道了,此事不要告诉他人,我自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