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指着他摇摇头笑道:“战略上你比我强,但在战术上你就比不上了,我军现在的状况是前军稳固,后军薄弱。李光弼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派出多数兵力进攻我渑池,必然有后手对付我军的薄弱部位。”
田珍将目光投向主公,问道:“既然如此,我军该如何破敌?”
李嗣业对岑参下令:“岑夫子立刻撰写军令,给段秀实修书,命他将辎重部队全部集结在新安县中,再以瀚海军派出塘骑队四处探查,发现敌军要以防御为主。”
“田珍,白孝德,你二人随我率飞虎骑出进击敌军,我这里有两个信条,其一便是永远不要做敌人期望你做的事情,第二条,便是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至少你还能够选择进攻的地点和方式,但若是防御就等于剥夺了自己的选择权。”
两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连忙叉手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我等受益匪浅。“
“立刻整军出发,向李光弼进攻。”
李嗣业十分偏爱三这个数字,就如同偏爱三在几何中的稳定性,他作战时也将麾下的骑兵分为三支,分别由田珍白孝德和他率领,虽是齐头并进,却拥有更佳的灵活性。
他们在郡城以东三十里处遭遇,李嗣业立即下令田珍和白孝德各率左右骑扑向李光弼。由于李光弼与封常清所率领的朔方安西军缺少骑兵,他立刻命令各军结成雁形阵,抵挡敌军骑兵冲击的同时随时准备反击。
封常清听闻后立刻脱离本军上前劝谏李光弼:“司徒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李嗣业极为擅长骑兵战法,雁形阵纵深不足,不足以抵挡,属下建议司徒采用李卫公的六花阵,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李光弼的部将李国贞面有异色,阴阳怪气地讽刺道:“封将军,你的指挥能力未见得有多高,掌兵能力却差得一匹,担任安西节度使两三年,竟然能让李嗣业不靠符令从你的手底下把兵调走,像你这种水平,有什么资格来参议副元帅的军事。”
封常清被呛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许多想说出的话,也都被呛憋在了肚子里。他只好朝李光弼硬叉了一记手:“告退。”说罢便转身往帐外走去。
李光弼连忙抬起手要喊住封常清:“封将军!”
然而封常清已经走出老远,且有尊严地选择不回头。
光弼扭头无奈地对李国贞说道:“如今国家危难之际,大家应当同心协力抗击叛军,就算你个人不喜欢谁,也千万不要表露出来,实在太影响我军和气。”
李国贞连忙低头叉手,又对李光弼说:“司徒,此人所言也不足为信,他曾是李嗣业的部下,昔日也颇受李嗣业重视,但凡我军失利他必然投降,主公不如把他的安西军放在敌军骑兵的正对面,让他们自相残杀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李光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隐去神情中的不满之色,笑着说道:“封常清能保留一半军队不被李嗣业的蛊惑带走,还能够不为所动稳固军心,这足以说明他效忠朝廷。此番排兵布阵也确实是我思虑不足,六花阵才是对抗飞虎骑的最佳阵法,你立刻传令全军变为六花阵型,看看李嗣业还有什么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