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义来说,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再这里待下去了,只是,回头之时,他带着深意地往地上躺着的那些尸体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小冬有些不甘心地回头打量了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任义的身后,转身离开。
就在几人走了之后,阴暗的林间,突然传出来沉重的喘息声,就在地上分布不均匀的暗影之中,能够看得出来,一个人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离开。
‘留下一个活口,应该可以让我的消息传出去,勉强算是打草惊蛇,但当务之急,还是先让我明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妙。’
那个猎妖人虽然受了不轻的伤势,但他当时只是暂时昏过去,然后又很快醒过来开始装死。
只不过这种程度的伪装,无论是任义还是小冬都早已经看穿了,但在任义示意的情况之下,小冬也只能是跟着任义一起走了。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也很简单,任义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东西,对于妖物的那种怨恨,以及可以吞噬妖物血肉的特性,也就已经预感到了,这件东西很可能和猎妖人有关系,或者说,也只有猎妖人会做出来这种东西。
只是保留了它的威力,但其他方面处理地就有些粗糙,比如它在对妖物有着很强的排斥与克制的同时,对于人类也没有多么宽容,在结合着自己的亲身体验,也就让它与猎妖人一起,在任义的心中重合了起来,因为这两者本来就有太多相似之处了。
到目前为止,白还从来没有提前过那件东西的事情,按照任义的猜测,或者说,只要任义脑子没有坏掉的话,就不会认为白会和他解释这些东西。
既然如此,将这件东西暴露给猎妖人,如果真的和他们有关,那些人一定知道,这件东西只有人类能够驱使,哪怕中间出了一些意外,之后也绝对会尽力派人试探。
到了那个时候,任义也就能够了解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同时,也就该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做了。
又走了一段距离,任义突然停止了步伐,看着身后的小冬。
此时的小冬,眼睛之中,带着淡淡的血色,如同被夕阳染红,之前的那种带着点怯懦样子的凶狠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富有侵略性的眼神,还有深不见底的寒潭一样的目光。
他见到了任义突然停下回头,也没有任何的慌乱,而是手一伸,递给了任义一个东西,开口道:“这是我之前在那头妖兽身上发现的。”
那是一个玉扇,晶莹剔透,看上去不过拇指大小,雕刻得也只是一般,顶多算是些小玩意,但任义之前的时候,貌似已经得到了一个,现在又见到了同样的,自然也就将另外一个玉扇拿了出来。
只是,刚刚被任义拿出来的时候,两个玉扇还没有反应,当任义将它们一同放到了掌心的时候,玉扇之中忽然又光芒涌动,从一个玉扇流向了另外一个玉扇,然后一个玉扇变得微微明亮了起来,另外一个则是色彩黯淡下来,光泽已经消失,和路旁的石头没有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