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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 2)

段临舟瞧了他一眼,轻轻一笑,道:“的确如此,可那是要我段氏的兄弟们以命相搏……”

在坐的都是人精,话到这儿,哪儿还有不明白的,挨得近的,窃窃私语起来。李畴和几个商贾对视着,踌躇道:“段老板的意思是……”

段临舟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李畴看着他,半晌,咬了咬牙道:“我们也知道,外头乱,愿意给段氏多加一成——”

段临舟摇了摇头,道:“两成。”

李畴睁大眼睛,脸色也沉了下来,说:“两成未免太高了。”其他人纷纷应声说高,诉起了不容易,段临舟不为所动,道:“诸位,我今日来时,路过了好几家米行。”

他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股子力量,轻而易举地压下了嘈杂的议论声。

段临舟说:“今日的粮价已经是一斗七钱。”

他着意看了眼闹得最凶的几个粮商,几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段临舟不以为意,笑笑又道:“半年前,瑞州水患发生前,瑞州米价是一斗七钱,之后一度飙升到了一两五钱,秋收之后,米价稍有回落,到了九钱。”

“而今不过短短几日,米价已经高到了一两七钱,甚至还有上升之势,”他顿了顿,抬头环顾一圈,道:“可据我所知,苍州米价,这两年虽略有上涨,可于瑞州米价而言,实在不足道。”

“而这期间,段氏给诸位的价,还和三年前一般二。三年过去了,时局大变,水路也好,陆路也罢,早已经和三年前不是一般模样。”

他缓了缓气息,坐直身子看向李畴,道:“这一点,李老板应该很清楚。”

李畴神色不定地看着段临舟,面前的中庸青年脸色苍白,羸弱消瘦,往当中一坐,那份游刃有余,气定神闲的气势,场中天乾竟一人能出其右。

三年前,段临舟病重的消息传得满城人尽皆知,当时不是没有人对段氏起了心思,可一不是下场惨淡,生生扼住了旁人的觊觎之心。

这一年来,段临舟鲜少出现在人前,直到去岁底,传出了段临舟和穆裴轩的婚事,瑞州上下不愕,可他如此作为,反倒让人想,段临舟或许是真的不行了,才妄图以此来得到安南侯府的庇护。

人心又浮动起来。

如今段临舟再度出现在人前,姿态和三年前一般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起段临舟是如何从籍籍名走到今天的。

李畴道:“段老板,两成实在是太多了。”

“可比起诸位,米粮薪碳也好,布匹也罢,就不值得一提了,”段临舟笑道。

李畴眉毛皱紧,沉声道:“此事……我们需得再商讨一番。”

段临舟说:“诸位随意,不过,段某身体欠佳,只怕等不了诸位老板太久。”

说罢,就放松了脊背靠在椅背上。他说完,屋子里的商贾都三三两两地商讨起来。瑞州城中也有别的商队镖局,可没有一家能与段氏相比,段临舟这些年网罗了许多江湖人士,就连商道上横行忌的匪盗,都不得不避开段家的商队。

他们别选择。

流光替段临舟又添了一杯茶。

过了片刻,议论声渐低,李畴为难道:“段老板,不是我们不愿意,实在是两成,太高了,您说起去岁水患,我们亦折损不小。”

段临舟垂着眼睛,瘦削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手中的茶盏,并未开口,李畴咬了咬牙,道:“段老板……”

“一成,我们能接受的,只有一成。”

段临舟啪的一声搁下茶杯,不咸不淡道:“诸位老板没有诚意,那便没什么可谈的了。”

他站起了身,当中一人不虞道:“段老板如此坐地起价,莫不是忘了,没了咱们瑞州的各大商户,你又拿什么去养活你的商队?”

段临舟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倏然一笑,道:“我看忘了的是张老板,”被他点了名的那位脸色难看,就听段临舟慢慢道,“真正养活段家商船的,当真是河运吗?”

众人悚然一惊,登时想起,段临舟真正发家,靠的是出海的货船。

段临舟笑了笑,抬腿就走,李畴开口道:“一成半!”

“段老板,一成半,您看如何?”

段临舟看向李畴,说:“一成半?”

李畴沉声道:“一成半。”

段临舟思索片刻,说:“可以,不过——”

“我还有一个条件。”

段临舟说:“米价不能再上涨,而且要慢慢回落。”

李畴几人愣了愣,犹豫道:“若不上调,百姓哄抢——”

段临舟说:“那就要靠各位老板了,”他悠悠道,“百姓之所以哄抢,是因为担忧城中粮,可一旦有粮,他们何必买贵价米?”

李畴沉吟片刻,道:“城中当真会有米粮薪碳?”

段临舟微笑道:“自然,”他抬手指了指紧闭的窗子,说,“段氏的商船已经扬起了帆,商队业已在瑞州城门口,只要诸位老板答应,商队即可启程,不出十日,就能从苍州带回新粮。”

“薪碳布匹同样如此。”

屋内的商贾顿时生出几分着了段临舟道的感觉,可比起段临舟应允带来的利益而言,不值一提。

段临舟说:“流光,将新契约拿来给各位老板过目。”

流光应道:“是。”

李畴按了按眉心,说:“……段老板,你早知我们会应——”

段临舟微笑道:“于你们,于段氏都有好处,为什么不应?”

“诸位老板高义,段某先替瑞州百姓谢过各位,”他端起茶杯,道,“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场中商贾叹了口气,都端起了酒杯,说:“段老板,请。”

“请,”段临舟爽快地一饮而尽。

饮罢,他又道:“段某还有一事,想麻烦诸位老板。”

李畴说:“段老板请讲。”

段临舟道:“瑞州城外流民攒聚,段氏有意以瑞州商行的名义,实施义捐,送至府衙在城外设置粥棚,搭建避难之所以赈济灾民,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当中一人道:“段老板既已开了口,我们同是瑞州百姓,岂有不随之理?”

有人应和,为博声名也好,骑虎难下也罢,都纷纷解囊义捐。

段临舟看着,心中到底是松了口气,他看向李畴,李畴举了举杯,段临舟也对他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多谢李老板。”

李畴心照不宣地笑笑,道:“段老板才是当真高义。”

他喝了口酒,又问道:“段老板,我等不过是商贾,粮价也好,赈灾也罢,段老板何必如此费心尽力?”

段临舟笑道:“一来,诚如裘老板所言,我等俱是瑞州百姓,岂有瑞州受难,我等坐视不理的道理?”

“二来,”他眨了眨眼睛,道,“李老板难道忘了,我嫁的是谁了?”

李畴:“……”

等事情敲定,段临舟和商贾们踏出煨香楼时,天色已经暗了。

他一出门,就见马车外站了一道修长的身影,少年面容冷峻,肩覆玄色大氅,抱着手臂,抬起眼看了过来。

二人目光相对,段临舟看着穆裴轩心中微微一动,嘴角却已经浮现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