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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 / 2)

手碰着开口处,顿了顿,缓下急切的动作,若其事地环顾了一圈,却见徐英和陆重都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穆裴轩淡定地看了回去,将信揣入胸口,说:“陆当家一路辛苦了,徐英,你带陆当家去安顿下来。”

徐英应了声,陆重看向徐英,道:“此行还有一人和我一道来的。”

说罢,他看向身后,却见他身后同来的人里走出一道瘦削修长的身影,他穿着粗布暗色长袍,一身江湖中人的打扮,面容清俊,正是方垣。

徐英呆住了。

穆裴轩也愣了下,方垣朝穆裴轩见礼,道:“见过郡王。”

穆裴轩回过神,也看了徐英一眼,“嗯”了声,道:“徐英,你招呼方公子,”说罢,看向陆重,陆重聪敏,当即就跟了上去。

徐英愣愣地看着方垣,突然伸手往自己手臂上狠狠拧了把,疼得龇牙咧嘴,却惊喜地叫道:“垣哥儿……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手足措,看了眼四周,想伸手去拉方垣,又难为情,道,“这儿人多眼杂,你先跟我回营帐吧。”

方垣道:“好。”

徐英脚下发飘,时不时地看一眼身旁的方垣,控制不住咧开的嘴角,说:“你怎么来了,垣哥儿,瑞州离这儿这么远,你一个人来的吗?”

他又皱起眉,“世道这么乱,你怎么能一个人离开瑞州走这么远的路,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一个坤泽,要是碰上了歹人……”

方垣许久不曾见过徐英碎碎叨叨的模样,眼里有几分笑意,面上却道:“坤泽如何?”

徐英挠了挠脑袋,道:“我只是担心你,你是如何来的?你爹娘知道吗?依方院长怎么会让你来——”他睁大眼睛,说,“你是偷跑出来的吗?”

方垣可奈何道:“你问了这么多,让我如何说?”

徐英傻笑了几声,他是千户,自有单独的营帐,刚揭开帘子,却觑见随手丢在榻上的里衣,忙快走几步,将衣服往被褥里一藏,越发措了,“本不该将你带来营帐的,”方垣到底是坤泽,他们也不曾成婚,“只不过这儿简陋,外头人也多……”

方垣说:“不妨事。”

“你坐,”行军在外,他营帐内也不过只一张床榻,一副挂甲胄的木架子,连张椅子也寻不见,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将床沿擦了又擦,道,“垣哥儿,你先坐会儿,我去让人弄点吃食来。”

方垣叫住他,说:“不用忙碌,我不饿,也不渴。”

徐英讷讷地应了声,看着方垣,又忍不住笑了下,他一笑,方垣也笑了,说:“过来坐吧。”

徐英“噢”了声,才慢腾腾地挨了过来,说:“垣哥儿,你怎么来这儿了?”

方垣说:“来看看你。”

徐英愣了一下,看着方垣,方垣目光平和,正静静地看着他,徐英没来由的鼻尖一酸,含糊不清道:“我好着呢……”

“好着呢,”他重复了一遍,眼睛却红了。

方垣看着徐英通红的眼睛,心中也不觉生出几分酸楚,二人自幼相交,徐英是家中独子,自幼得父母宠爱,性子很有几分天真。方垣儿时并不喜欢徐英总是巴巴地往他跟前凑,徐英太聒噪了,总是笑嘻嘻的,得了什么好东西都献宝似的给他。徐英不好读书,也最怕读书,偏喜欢捧着书,道要陪他一起看,可徐英要么抱着书盯着他看,要么就脑袋一点一点地睡了过去。

方垣少年老成,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真的喜欢徐英。

方垣道:“想哭便哭吧。”

徐英却摇了摇头,声音微哑,却很认真,道:“我还没有给黎越报仇,不当在此时哭。”

方垣微怔,看着徐英的神色,短短数月,徐英竟也成长了不少。

方垣突然伸手拿手背蹭了下徐英的下颌,道:“冒青茬儿了。”

徐英愣了愣,腾地站直身,抬手往自己下巴上蹭了几圈,耳朵也红了,道:“我去给你拿点儿水,垣哥儿,你在这儿坐着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方垣莞尔,点头道:“好。”

他看着徐英火烧屁股似的钻出了营帐,忍不住又笑了笑,他站起身,在营帐内转了圈,目光落在架子上的甲胄上。

他的确是为徐英而来,可不只是为徐英。

大梁式微,群雄逐鹿已成定局,安南侯府手握边南重兵,论穆裴轩愿不愿意,群雄之中必有他一席之地。

只是方垣不知道,穆裴轩可堪为明主,缔造一个新的,海清河晏的太平盛世。

穆裴轩亲自将陆重带去了一个营帐安置,突然,陆重道:“郡王,方才我来时,听郡王提及了柴猛——”

穆裴轩:“嗯?”

陆重道:“不瞒郡王,当年我在平岗寨落草为寇时,曾和柴猛打过交道。”

穆裴轩看着陆重,不过须臾,就将他们欲取道竹口县直攻安阳,而柴猛占据安阳一事告知了陆重,陆重恍然,道:“没想到他还有这番际遇。当年柴猛曾来投平岗寨,在寨子里待了三个月,后来大哥不喜他行事不守江湖规矩,就将他赶了出去。”

陆重抬头看向穆裴轩,道:“郡王若信得过陆重,陆重愿为郡王去竹口县走一遭。”

穆裴轩微怔,道:“陆当家,柴猛已非昔日柴猛。”

陆重飒然一笑,道:“郡王莫忘了,陆某金盆洗手之前,也是匪盗,和陆某打过交道的匪盗不计其数,陆某知道该如何应对。”

穆裴轩沉吟片刻,问道:“陆当家需要多少人?”

陆重说:“和我一起来的三十个兄弟,郡王再给我二十个人,足已。”

穆裴轩定定地看着陆重,半晌,道:“好,届时,我亲自在竹口县为陆当家摆庆功宴。”

直到穆裴轩回了营帐,天已经擦黑了,穆裴轩方取出那封已经被他体温熨帖得温热的信。他净了手,才仔细拆开,映入眼帘的,就是段临舟一手颇见筋骨的字迹。

“郡王,见信如晤。”

“近来可还顺利?阜州一切都好,纪老大夫今日终于找到了医治时疫的法子,药给病人服用过了,效果极佳,想必等郡王凯旋之时,阜州将再时疫。”

“昨夜阜州小雨,晨起时,竟见院中桃花冒了绿芽,想来离开花之日不远。”

段临舟写得随意,穆裴轩仿佛看见了他挽着袖子,垂首执笔的模样,心脏都泛起了几分酥麻。他捏着那张薄薄的犹带墨香的信笺,鼻尖好似闻到了段临舟身上淡淡的冷梅香,齿尖发痒,磨了磨,又将信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

信的最后,段临舟写道:“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盼得卿卿早日凯旋。”

穆裴轩摩挲着卿卿二字,手指都在微微发烫,蜷了又蜷,落到落款,“临舟。”

“临舟,段临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