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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役,叛军溃败。

穆裴轩本想活捉刘子异,没想到刘子异倒有些骨气,不肯降,拿着刀抹了脖子,血溅林中。至于其他的叛军,穆裴轩没有留下活口,诚如他所说,这些人都是叛贼余孽,云琢和孙青正在潜逃之中,一旦他们回来,这些人未必不会反水。

邪教蛊惑人心,与其留着这么个隐患,还不如直接斩草除根。

穆裴轩着周自瑾和付岳带人搜查潜逃的孙青和云琢,清扫了战场,便带着人回了安阳城。此时安阳已经拿下,听闻他回来了,徐英兴冲冲地打马便去相迎,没想到刚一近身,就看见穆裴轩脸上干涸的血迹,吓了一大跳,连忙抓着他的手臂就上上下下地看,说:“郡王……没事吧?”

穆裴轩看了他一眼,道:“我没事。”

徐英说:“你的脸……”

穆裴轩这才回过劲儿来,抬手蹭了蹭脸上的箭伤,道:“被弩箭擦伤了。”

徐英忙对身边的亲兵道:“赶紧去请军医。”

他埋怨道:“你说得轻巧,万一箭上有毒呢?叛贼歹毒,你怎知他们不曾耍手段——”

穆裴轩不咸不淡道:“箭上有毒,你见的就是被抬回来的我了。”

“呸呸呸,”徐英没好气道,“说的这是什么话,”他看穆裴轩神情,心中才定了定,丢了个羊皮水囊给他,道:“将脸上的血擦一擦,忒吓人了。”

穆裴轩“嗯”了声,就着水囊中的水,拿了块帕子慢慢擦着脸颊。血水干涸了,遇水便洇开,看着更是狰狞,徐英看着那道劈开肉绽的狰狞伤疤,忍不住抽了口气,道:“看这伤口,应该不是军中常用的制式。”

穆裴轩说:“的确不是,城中如何?”

徐英道:“安阳城内的叛军已经全都关押起来了,缴获了不少东西。”

“刘子异呢?”

穆裴轩道:“死了。”

徐英抿了抿嘴唇,低声道:“兰铎和孙青呢?”

穆裴轩目光落在徐英身上,道:“兰铎被我杀了,孙青带着云氏后人逃了。”

徐英眼睛大睁,道:“逃了?”

“我去追!”

穆裴轩道:“他后背中了我一箭,应当是活不了,付岳和周自瑾已经去追了。”

他道:“徐英,你可知我为何留你攻城?”

徐英一怔,攻打安阳前,穆裴轩便在营帐内定下了攻城和伏击的计划。徐英本想随穆裴轩一道去伏击刘子异和孙青,穆裴轩却没有应,徐英只好作罢。

徐英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你担心我对上孙青,会冲动。”

穆裴轩说:“这是其一。徐英,你将来是要做独当一面的将军,便时刻当以大局为重,不能为仇恨蒙蔽了你的理智。”

徐英愣了愣,望着穆裴轩没有说话。穆裴轩眉宇间一派冷静,轮廓分明的一张脸,因着那道新伤,多了几分冷肃。穆裴轩道:“军中如今我能信任的,便是你,付岳,周指挥使,付岳率领黑甲铁骑擅冲杀而不善于攻城。”

“安阳城有四门,周指挥使一人到底力薄,更不要说城破之后诸多事情,”穆裴轩说得缓慢,他看着徐英的眼睛,说,“周自瑾上战场经验不足,一军阶二军功难以服众,我岂能将东门交予他?”

徐英恍然,半晌,轻声道:“我明白了。”

穆裴轩笑了下,抬手握拳轻轻砸了下他的肩膀,道:“不过如今孙青和那云家后人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便由你和付岳去将他们抓回来。”

穆裴轩说:“孙青受了伤,他们跑不远,除非那云家后人抛下他。”

徐英挠了挠脑袋,嘿嘿笑了几下,又想起什么,道:“我留在城中帮你。”

穆裴轩说:“不用了,你去让周自瑾回来。”

徐英大声道:“是,我一定将他们二人押回来!”

云琢是纵马跑出一段,将朝廷的人马甩开才发觉孙青脸色分外苍白,猛地勒住缰绳,回过头,就看见了孙青后背的箭矢。

白羽颤颤,血水流淌。

孙青抬起眼睛,恍惚地看了云琢一眼,直接就栽下了马背。云琢心头跳了跳,飞快地翻身下马,扶起孙青,“孙青!”

孙青眼睫毛微动,缓了几息才睁开眼,望着云琢,道:“圣尊,你们走吧。”

周遭跟着逃出来的约莫二三十人,都下了马,戒备地逡巡着四周。云琢一言不发,掌心却因碰着孙青的后背而满是黏腻的血迹,他垂下眼,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白皙手掌,让一个侍从将孙青扶住了,便伸手去解他身上的铠甲。

云琢道:“我先给你把箭拔了。”

他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手指灵巧,显然对这军中的铠甲熟悉得很,不过片刻就将铠甲丢在了一边,发出重重的一声响。深色的里衣剥开了,露出天乾结实劲瘦的胸膛,云琢抽出一把小刀,小心地割开了他伤口周身的布料。挨得太近,血中浓郁的天乾信香一股脑地往他鼻尖里钻,饶是云琢自小受训,对天乾信香不敏锐,却也被熏得有些发软。

孙青没有说话,他看着面前拧着眉毛的坤泽,云琢生得好,尤其是眉心那点小痣,艳,而美。孙青从未离云琢这么近过,他看着圣尊的手被自己的血玷污,看着他认真地为自己拔箭,恍惚间竟生出一个当下死去也憾的念头。

穆裴轩那一箭射得狠,卡在甲胄的缝隙间狠狠扎入皮肉,又颠簸了一路,此时拔箭,稍有不慎,孙青就会殒命当场。

孙青显然也清楚个中厉害,受了伤,声音虚弱,道:“圣尊,别为我耽搁时间,你走吧。”

“再迟……穆裴轩的黑甲铁骑就要追……追上来了。”

云琢道:“别说话。”

他垂眼看着孙青,淡淡道:“我要拔箭了。”

云琢瞳色生得浅,透着股子琉璃似的剔透,仿佛专注,却又像冷冷淡淡的,目光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孙青怔了怔,还未反应过来时,云琢已经欺身靠近,双手环过孙青的肩膀,二人近乎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孙青浑身都僵硬了,竟也顾不上疼,不知是不是觉,他竟闻到了一缕极淡的,独属于坤泽的甜香,如同他在北境戍守时,尝过的胡人商贩烹制的奶糕甜香。

他只觉云琢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孙青屏住呼吸,下一瞬钻心剧痛袭来,孙青眼前一黑,口中溢出了几声闷哼,整个人前倾跌进了云琢怀中。

云琢还未和天乾靠得这样近过,他顿了顿,将鲜血淋漓的箭矢丢在一旁,候在身侧的近侍从当即奉上巾帕伤药,云琢定了定神,熟练地将孙青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云琢草草地处理了孙青的伤口,并未久留,就带着他继续赶路了。云琢对这样的逃亡并不陌生,自他知事起,好像就是不断地逃亡躲藏,即便他已经“死”了,可为了谨慎,云家的老奴带着他辗转多地,每一日都活得小心翼翼。

原本逃出来的,还有他的双生弟弟,是个天乾,可惜逃亡艰辛,他得了风寒,没熬过去。

云家的血脉便只剩了他。

再后来,老奴也死了,云琢彻底成了孤儿。

直到他被九莲教上一任圣尊收养,带入圣教,云琢方体会到安安稳稳坐着吃一顿饭是什么滋味儿。

朝廷的人并未放过他们,所幸碰上的,只是小股人马,云琢尚能应付,可即便是如此,跟着他逃出来的三十人也折了个七七八八。

最要紧的是,兴许是一直在逃跑,孙青的伤没能得到修养,竟开始溃烂发热。孙青时醒时昏迷,云琢看着那张坚毅的面容,纤长的手指徐徐地摩挲着自他身上拔出的那支箭,指腹抵着箭尖转了数回,到底是没有扎进孙青的脖子。

云琢身边的人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