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真的要走吗?那...”
“听话,你还是个孩子,政治上的事和你关,我们一家要回到正轨生活,明白吗?”
合页轻动,前脚一对儒雅夫妻走出女儿房门去向隔壁,后脚,他俊面沉冷,敲响小妻子的房门。
屋里,姑娘以为是父母折回来,没作多想打开房门,还未看清来人,精致下颌便被粗粝大手扣住,被迫昂起头,美目惊愕,望向来势汹汹的男人。
他钳住她,叁步走进房间,反手关上房门,烟酒气息辛辣厚重拂过鼻尖,将她瞬间从与父母团聚的夜晚拉回现实。
蓝晚惶然后退几步,抿紧唇瓣,感受他勃然大怒的前兆,清楚他应该是听到妈妈说了什么。
霍莽睨向她略显苍白的娇容,俊颜扯出一丝嗤笑,俯身咬住她耳侧,咬紧齿关放肆得问:“我现在上你,你四点钟还走得出去么?嗯?”
“不!”她纤手揪紧他迷彩外套一角,连连摇头,怯声恳求,“我爸爸妈妈就在隔壁,霍莽,我们说说话,说说话好不好?”
蓝晚鼓起勇气,尽量安抚他躁戾情绪,一旦要让父母知道他在自己房间里做什么,她可能会羞愧而死。
“说话?”霍莽指腹摩挲她细嫩侧颊,哑声反问,“你父亲可没给我机会开口说话,还骂我算什么东西。”
“我解释过了。”她紧张得连忙应声,美目莹润望向他,言辞真挚,“我对爸爸妈妈说,你是好人,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
“就是红灯区陪人吸毒,被操到浪叫的妓女。”他怒目狠声,替她讲完不堪的话。
蓝晚羞惭不已,耳边稍红,在他的钳制下微微颔首,唇口轻翕:“爸爸只是太生气了,他以为...”话到嘴边,她咽了下去,不想再激起他的暴戾。
他大掌虎口不离她下巴,嘶声轻喝,“以为什么?!”
“以为你会虐待我。”蓝晚缓缓敛目,温声出言,“他们知道金叁角是什么地方,害怕你买我回去会强迫我做一些不好的事。”
母亲还单独问过她,是不是只和他在一起相处过,是否打骂过她。
他们太了解自己养育十七年的掌上明珠,不相信温局口中,生长在金叁角的粗蛮男人会持多少耐心。
“他们怕你觉得我麻烦,一气之下会把我扔给旁人受辱。”姑娘温声细语,将父母的话委婉托出,“说既然躲不过,也不希望我受到身心上的双重伤害。”
双重伤害。糙野汉子没念过几天书,不理解大学教授话里话外的文绉绉,倒听得懂她说麻烦,受辱。
她是费事,连洗澡,他都得在军营单辟出一间屋子。
察颂问,恋她什么?分明这场实际由他一手掌控的强迫博弈,她根本毫反抗的可能,可冥冥之中,也是她教会他,什么叫耐性,容忍,退让。
这场相遇是的,连他起初觊觎,想看她跌落云端的动机也是的。她永远是白玉珍珠,任何外力也法将她扯入泥沼,到头来,竟是他在改变。
可纵使上加,他也得带她回家。
男人心一横,粗茧大掌狠狠攥住她皓腕,长腿一迈,拽着少女向门外拖去。
她踉跄两步,娇呼一声,“你干什么?”
“回缅北,今晚就走!”
缅南,仰光,与其荒废时间在这毫意义的四国会议上,都不如回金叁角的军营,铁皮仓库。
“不,霍莽,我爸爸妈妈在,你能不能让我再和他们待一天。”蓝晚瑟瑟出言,知道四和父母去机场已是天方夜谭,请他宽容,“就一天,一天就好。”
“他们知道你活着,足够了。”说着强硬拉她走到门边,大掌刚握住门把手,迷彩外套兜里手机铃声响起,止住男人旋开把手的动作。
手机音乐不是普通电话,而是察颂发来的视频通话。
这种情况鲜少,几乎不曾发生在他们两个的通讯上。
霍莽左手牢牢握住少女纤细小臂,右手滑开视频对话。
视频画面内,周遭昏暗不清,听筒传出丝丝拉拉的杂音,镜头晃过地面几大滩殷红血河,随后蒙着血气朝上,缓缓见光。
最终,画面定格,一把血迹斑斑的高椅上,被五花大绑着一个遍体鳞伤,昏迷休克的缅甸男人,是察颂。
一只白人长满汗毛的手赫然出现在屏幕,手背处的鹰头纹身,面貌狰狞诡异。
那只手掐着一根还未注射过的针管,同时,外国人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中文,说着和两年前似曾相识的话。
“霍莽长官,这是你们缅甸的Hrin,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