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上只有夏天热的时候才会出汗油。
而马张不热也不冷,身上怎么会有一层肉眼法看见的油脂薄膜?
要真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可能是鬼的尸油。
只有关于鬼物,人的双眼才看不见。
“鬼的尸油?”
马张和马子纯同时叫出声。
“尸油不是尸体才有的吗?我爸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有尸油!鬼都死了,哪里来的尸油?”
“对啊,三位大师,我哪里来的尸油啊?是不是搞了啊?”
马张慌了。
尸油是尸体身上的油,他一个大活人有尸油,这多不吉利!
“马先生,你别激动,还没盖棺定论呢。”
见马张慌了,辰小道出声稳住他的情绪。
风知白双手往背后一背,踱着步子在马张床边来回的走。
辰小道和老米头识趣儿的给她让开了路。
“不一定是你身上的。”
沉吟了几秒,她才出声道。
“活人不可能有尸油,这尸油来的很是蹊跷,而且还在大活人的身上,你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摩擦着下巴,辰小道仰头问道:“马先生,这段时间去过哪里?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奇怪的人事?又或是感觉到自己周围磁场不对劲儿?像是被鬼缠身一样?”
马张双手紧张的来回搓着,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的画面随后放空了:“没有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医院里!你们知道的,我和老刘闹掰了,和他打架不及他,被打成脑震荡进来的。我这天天除了我儿子,就是跟护士医生接触的多,其他的也没人了呀?没感觉到什么磁场,也没觉得有鬼跟着..”
为难的垂着眼,他都急死了。
印象里根本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人或事。
那自己身上鬼的尸油到底哪里来的?
难不成是小鬼趁他睡着洒在自己身上的?
要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每晚都被鬼缠!
胆颤的倒抽了一口气,马张脸色都白了。
辰小道探着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再次仔细打量起马张身上的那一层油脂。
“看出来花了没?”
见他看的认真,风知白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
拨浪鼓一样摇着脑袋,他一脸想不通:“没有,就很奇怪,不像是隔空有人做的邪术,屋子里也没有阴气,不是小鬼缠身,这油脂出现的方式很奇怪,像是身体里生出来的一样。”
她拽出了腰间的手帕,擦着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语气懒散又优雅的吐出了一个字:“笨。”
“嗯?”
几人顺势看向风知白,对她说的笨字都有点怔。
“怎么说?”
辰小道凑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甩着手帕,她声音清冽:“他身上的是尸油。”
“跟没说似的!”
语的翻了个白眼,辰小道脸上露出了一丝嫌弃。
合着刚才他们说了半天尸油,风知白都没听进去?
“老身说的尸油是水尸油。”
“水尸油?”
几人都没明白水尸油的意思。
她慢慢悠悠走到马张的床头前,拿起剪刀,夹住了手中的帕子,将帕子在马张的前胸后背位置来回擦了几下,随后一抬手,将帕子扔到了马张的面前。
“尸油是一层油脂,人体高度腐烂所分泌出来的油层。可老东西身上的这层明着看上去是油脂,实际上,仔细看去能见一层水雾。”
看向了风知白扔到马张面前的帕子。
帕子湿漉漉冒着一股水气儿浮着一层油脂,看上去就很是恶心。
辰小道看的心里一惊,猛地想起来之前在高架桥上那只和他打的缠缠绵绵的水鬼。
“不是吧?总不能是之前高架桥河底那只水鬼吧?”
马张和那个水鬼完全不搭边,怎么能扯上关系呢?
风知白摇头,似是奈:“也不见得只有那一只水鬼,万一要是其他索命的水鬼呢。”
老米头眨巴着眼对着没听明白的马张抬着下巴轻问道:“马先生,你去过水边或是河边吗?任何带水的,就连水沟也算。”
“洗手池算吗?”
“不算。”
“没有,近几个月都没有。”
风知白目光投向马张:“那你近来可偶有噩梦?”
他愣了一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模糊着记忆道:“这段时间晚上确实老做噩梦。每晚睡前闭眼,我总能看见一个身影,黑乎乎的站在远处盯着我。我有时候想走上前看它到底长什么样,可总觉得有层雾挡住了我的视线。”
风知白手指头敲着手臂:“睡梦中,你是否总觉的自己置身于海底?周围水雾缠身,时常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