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知白已经走到了河边,怕老米头摔到河里,满把将他扯了回来,语气满是松散:“行了,你老实回来坐着吧。”
“嘭——”
她话音刚落,辰小道一个闪现直接跳进了河里。
“小道!”
见辰小道也跳河了,老米头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哎,小米?”
看他晕了,风知白烦躁的叫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将他丢回了轮椅上。
“一个两个寻死觅活的,不成体统。”
拍着宽袖上的灰尘,她迈脚走到了河边。
此刻的河面一片平静,只有波澜的水纹在告诉她方才有两个傻逼跳到了河里。
手指敲打着石壁,她单手撑着下巴,没有丝毫着急。
正要掏手机准备拍视频时,河底传来了咕咚一声,随后水面泛起了一阵涟漪,紧接着两个人头从水底冲了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
“噗——”
辰小道吐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单手将孤御的脑袋往上托。
孤御因为呛了水,这会儿出了水面便一个劲儿的在咳嗽。
看到两人上来了,她放下了手机,平静的再一次问道:“死了没?”
“呸!”
将水呸了出去,辰小道划着水,嘴角带了一抹自豪的笑意:“都说了老子在,怎么可能让他死了。”
拽着还有意识的孤御,他游到了桥边,将人扔到了岸上后,自己也麻溜的从水里爬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被丢到岸边,孤御撑着身子拼命的一个劲儿咳嗽。
哗啦啦的河水脏水从他的嘴巴里往外吐。
等他干呕到没有东西再出来时,整个人已经有些虚脱了。
“咳。”
轻咳了最后一声,他平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夕阳已经落了好多,天空还是蓝的,但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进水的原因,看上去雾蒙蒙的,不是很好。
长吁着气,他转着眼珠子看向了左侧。
风知白就蹲在他身边,而辰小道则坐在一旁拧着裤脚上的水。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
看到他们俩的那刻,孤御哭出了声。
他这短短的二十年人生过的太孤独太痛苦了。
就连寻死都还要面临能不能死成这个问题。
扯着腰间的手帕,风知白准确的将帕子丢到了他的脸上:“你已经死过两回了,第一次在高架桥,第二次是刚才,两次都是我们救了你。严格来说,现在你的命是我们的,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你也没有第三次寻死的机会了,乖乖认命吧。”
冷哼的笑出声,辰小道脱掉了湿掉的鞋子,没好气的撇着他:“死死死,你以为死那么容易吗?你是死了,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想想我们,三番五次救你是为了什么?想想你家经理,照顾你这么多年结果你扭头就要自杀,她是什么感受?是,你是孤儿,你是过的悲惨!可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放弃活着的希望!你知不知道每年每月每天,奈何桥上巴不得投胎转世重新做人的鬼魂有多少?你倒好,沾着茅坑还显坑多。”
孤御躺在地上,风知白盖在他脸上的手帕透着一股清香。
香气沁入心脾,很快便冲散开了他口鼻里的水腥味。
听着两人说的话,他抽了两声哽咽道:“可我就算是不自杀,也会因为鬼手印而死...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连续两张黄符都自燃了,你们根本救不了我。”
“谁说老子救不了你?”
拍着水渍,辰小道高喝出声:“我可是茅山第一百零七代弟子辰小道!我要是救不了你,怎么对的起我道士的身份!”
他扶着石壁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他。
孤御的抽泣终止了,他颤抖着手,将盖在自己脸上的手帕拿掉,随后抬起眼帘看向辰小道,眼圈通红。
落日余晖的光从后背打下来,辰小道此刻就像是神明一样,照亮了他灰暗的前方。
“哎呀...”
风知白蹲在一边,双手一揣,看到面前这画面,忍不住发出了哎呀一声,默默拉开了和他俩的距离。
“剧情画风走向怎么一下子偏了?”
“可不是么,都偏成这样了。”
刚吐槽出声,老米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侧头看过去,他不知道啥时候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
“哟,你醒了?”
“我就没晕!刚才只是假装昏迷一下,顺便展现我身为长辈的焦急,不然别人以为我在混呢。”
“切~”
语的挥着袖子,她拍拍裙角站了起来。
“你,你真的能救我?”
看着辰小道那认真的面容,孤御再一次问出了声。
“能!而且是一定能!”
毫不迟疑的点了头,他嘴角一咧对着地面上的人伸出了右手:“你先起来吧,还有人在等你呢。”
“还有人在等我?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