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小道和老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好了菜,两个人像是上学的学生一样,手叠着手规规矩矩的提醒着方宁。
“额...”
两个人忽然来的一本正经让方宁额头冒了黑线。
她是真没见过这么神奇三人组合!
“怎么了?美丽的姐姐,你快继续说啊。”
见方宁表情不对,辰小道优雅伸手将走神的方宁拉了回来。
五官皱紧,方宁踌躇了好一下,确定辰小道和老米头已经可以认真听她讲话后,才小心又谨慎的缓慢出声:“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鬼真的存在,孤御他也确确实实碰到了。”
双手紧张的相握,她的思绪回到了几个月。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当时的场景,我只记得孤御哭着跟我说,他被鬼缠身了。”
“所以孤御为什么会被鬼缠身?那缠住他的又是什么鬼?”
风知白很配合的点着头,眨巴了两下眼睛,淡然问道。
方宁的头坑的更低了,就连眼里也带了一丝丝害怕:“缠住孤御的是他的养父母,原因可能是因为他们死的意外,不甘心才会缠上孤御,想让孤御下去陪着他们俩。”
她这一句话,直接将风知白的CPU却给干烧了。
什么东西?
缠住孤御的是他的养父母?
怎么可能!
那明明是一只死去很久的怨鬼,跟孤御养父母有个毛球关系?
辰小道和老米头处在懵逼阶段。
他俩没听懂方宁话里的意思。
孤御被鬼缠身和他养父母应该没关系吧?
就不是一只鬼!
“额...老身先不打断你,你继续说。”
没有可以打断方宁,风知白示意她继续。
点着头,她缓慢的说着孤御的故事。
“孤御的身世全店上下只有我知道,我今天说给你们听,是希望你们能够真心接纳他。”
她沉吟:“孤御是孤儿,一生下来就被送到了孤儿院。小时候因为长的过于清秀不分性别,经常被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们欺负。园长和老师们对于这种霸凌,视若睹。在他们看来,都是孤儿,没有背景没有亲朋好友,对他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孩子间的霸凌根本没人管。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孤御养成了性格懦弱,内心自卑。他自小就不爱说话也不爱跟别人交流沟通。就这样,在孤儿院里一呆就是七年。七岁那年,孤儿院来了一对夫妻,在几番走访了解之下,沉默寡言又听话的孤御被夫妻俩认领成了儿子。”
“可现实并没有让弱小可怜的孩子过上美满的家庭生活,反而是给脆弱的他又上了一课。”
方宁眼里露出了心疼:“养父母在外面表现的对他很疼爱,可回到家里,打他骂他侮辱他都是常有的事情。孤御的养父母家庭生活条件一般,挣的钱虽然够过日子,但过多的支出根本撑不起家庭负担。为了维持基本家庭生活,养父母让年幼的孤御出去乞讨。一开始很顺利,可没多久,孤儿院发现孤御在外面乞讨。为了确保孤儿院工作顺利,上面派人过来了解情况。养父母为了自保,对着前来核实检查的的人说孤御品行不端,性格不好。几番拉扯之下,他们以此为理由将孤御送还给了孤儿院。”
“孤儿院的园长不喜欢孤御,听到他品行不端后也不愿意再接纳他,养父母又借此从孤儿院要了一笔赔偿费,就这样乐呵乐呵将没人要的孤御又带回了家。大约半年后,孤御的养父因为欠了赌债被追债,夫妻俩为了躲债连夜搬家。在半路上,两人因为嫌弃孤御碍事,商量之下将年仅九岁的他扔在了大马路上。”
“他沿路乞讨到了青海市,最终在青海市警察的帮助下找到了当年的孤儿院和养父母。孤儿院以孤御被认领走为理由拒绝了警察的盘问和送回。认领孩子又丢弃,如果造成残疾或是死亡会被判刑,可孤御没事,他养父母也因此躲过一劫。九岁的孤御再一次回到了养父母的身边。生活并没有因为警察的警告而变好,养父赌,养母所事事,本就不堪的家庭变得更加破烂,恶毒的夫妻俩因为日子过得颓废将所有的火气都发在了孤御的身上。为了日子好过一点,他撑着身体出去要饭要钱,等到再大一点,养父母培养他去偷去抢。”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法律管不了,警察也管不了,就这样,教育一顿,放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养父母也更加大胆了。他们支配着孤御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那个时候的孤御已经十四岁,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想再由养父母操控,偷了家里唯一的一点钱,他什么也没带连夜从家里偷跑出来。因为没学历也没有成年,孤御只能做一些工资比较低不讲究年龄学历的工作。一日三餐食不果腹,住的地方更是破烂不堪。但好在那几年老天爷眷顾,他自己也够努力,就这样赚到了一点钱,也顺利挨到了成年。”
方宁吐了一口气,难过的表情消失了。
“他十八岁那年,就在我这里上班了,不爱说话也不怎么和人交流,可干活儿麻利,脏活累活抢着做。我虽然不是他亲姐姐,但,真心拿他当弟弟看待。四年了,他在我眼皮子底下从那个小小瘦瘦的小子长到现在的大小伙二十一岁,这么多年的变化和成长我都看在眼里。这四年,我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也对的起孤御。”
说着话,她自己先红了眼。
店里的服务员熟练的上菜上锅。
看到自家经理和三个奇怪的人坐在一起,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多问。
似乎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
炉子上的火锅烧的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冒泡声,配合着方宁缓缓叙说的故事,显得很沸腾。